他们已经不再是挨打的一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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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军三万人,霎时列成他们擅长的阵法。

六万驻军也按照他们训练时的样子,排成方阵。

整齐划一的拂袖之声,气吞山河。

统一有序的落脚踏步,震耳欲聋。

白明微扔下大弓,骑在饮岚背上。

马是高头大马,通体雪白,四蹄毛色却为黑墨。

身姿健壮,威风凛凛。

她身披赤色甲胄,立马横刀,端的是英姿飒爽,气宇非凡。

此时此刻,谁还纠结于她的女子身份,脑海中只有那能将大弓挽成圆月的红衣丽影。

便是连对方的将士,也对这赫然立于天地间渺小身影,感到一丝压迫和恐惧。

而站在白明微身后的数万将士,却因为这遥遥一道模糊而渺小的身影,不禁热泪盈眶。

东陵积弱,弱国无强兵。

虽然这些年在老丞相的护佑下,没有大规模的战火,但每每入冬,北燕人都会到东陵北境城池附近烧杀抢掠。

巡逻的东陵士兵,在遭遇北燕的人马时,望风数里便开始奔逃。

那时候的他们,在骁勇的北燕人面前。

只有逃命,才能活下去。

后来五座城池接连失守,八万主力埋骨阴山。

所有身穿铠甲的将士,几乎都想到敌人攻破凉城那最牢固的一道关卡,一泻千里,最后取他们人头于战场之上的情景。

百姓慌乱,当兵的更是慌乱。

谁能想到,短短半年之内,一支由老弱病残与盗匪组成的队伍迅速崛起,歼敌共十数万,连收五座城池,从此东

陵将士的头上,摘去了“弱”字。

此时此刻,面对北燕大军,他们也不再像曾经那样溃逃,而是抬头挺胸,站直身子。

半年时间,情势迅速倒转过来,以骁勇著称的北燕人,竟也害怕起他们。

而凝聚数万人马,一雪前耻的,是这一马当先,鲜衣铠甲十五岁少女。

数万驻军面对此情此景,第一次因为他们身上这身盔甲为荣。

东陵的将士,终于挺直腰板了!

人群之中的吴孝杰,双眼中的男儿泪更是绷不住。

父亲走的时候他还小,但父亲的故事,母亲记了一辈子,也讲了一辈子。

四国之间偶有摩擦,世道早就不太平了。

父亲应征入伍,在军队中摸爬滚打十数年,历经生死,活到了最后,也只是一员小将。

那时的军中,绝大多数人背井离乡来到边疆,都是为了一口饭,因为他们深知,像他们这样目不识丁且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能够出人头地的也只是凤毛麟角。

无数人一辈子,只能做一名普通的士兵,在随时都会战死沙场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拼尽全力地活着。

边关不能平,他们便回不去。

多少人到了死,都没等到回乡的机会。

然而就算回了乡,数十年的青春没了,亦或是健全的身体没了,手中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两抚恤银子。

这就是将士们荒凉且可怜的一生。

这也是他记忆中边疆艰苦的军旅生涯。

可是直到入了白家军,他才知

道,原来底层士兵不会因为争抢吃的和军饷互相排挤倾轧,更不用受中层将领的剥削和欺压。

好像所有人,行军打仗并不只是为了一口饱饭,他们是那样的团结,热血沸腾,怀揣着更崇高的信念,在这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或许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才成就了如今的气势与盛况。

而这一切的不同与改变,仍是因为那炽艳明丽的少女。

时间刚过去一刻钟,白明微低喝一声:“列阵!”

她身后的卫骁一声大喝:“击鼓!列阵!”

霎时间,鼓声如雷,狂风暴雨般密集响起,灌满整个天地间。

只是眨眼之间,三万白家军阵型骤然变幻,快得就连近前的六万驻军都看不清楚究竟是如何变幻的。

空气中充斥着鼓声的雷动,以及整齐的拂袖之声。

这样的情景,无疑令本就士气大振的将士,气势愈发高涨。

反之,城墙之上的北燕人,望着城下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的人马,紧握武器的双手,竟在不知不觉中生了满手的汗。

“都给本将军稳住!”

一声浑厚的低吼,月城之上,多了几道黑衣铠甲的身影。

月城的守将苏图木,带着亲卫副将登上城墙。

见到己方骁勇的战士,竟在城下数万敌军面前露怯,连忙出言低喝。

事实上。

月城屯兵六万众,只是城墙之上,密密麻麻遍布一万之多,一道几丈宽的城墙之后,更有一万人马填补每一个空隙。

里外还有数万大军随时支援。

作为守城一方,优势上他们占尽了。

但作为节节败退,连输五仗的一方,在气势上,他们全然被压一头。

苏图木出生于北燕大长公主府的死对头,将门之后苏图家,自从大长公主府掌兵后,苏图家再无上战场的机会。

而今兵权到手,却面临这种境况,祖坟冒黑烟也不见得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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