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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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邶风,人称疯爷。

是他那不着四六的师父,也是干爹。

段湮是个孤儿,因为天生灰瞳,被视为不祥而遗弃。那时疯爷路过,便将他救下,带到身边养着。

疯爷是做生意的,在尘子巷开了个店,专门倒腾石头。

他视财如命,常常是拿命换钱。常年出门在外,便是到各处去猎石。

直到十年前,疯爷死于去秦岭的前一晚。

一把跳刃的剃须刀,一条破破烂烂的汗巾。他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火车站旁的废弃公厕里。

流出的血冻成了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警方查了一个月,现场没有任何多余的指纹,所有的痕迹都指向一件事,他是自杀的。

但关生的日记里却斩钉截铁地用了五个字:

疯子被杀了。

当年,关生和疯爷一同去往秦岭。关生为了寻找一种特殊的陨石,找到疯爷,让他帮忙攒人。

疯爷死后,原本的一队人瞬间变得零散,他们不愿放弃关生给出的天价佣金,便一同上山。

然而一场爆炸,所有人都尸骨无存。

疯爷的死就像开启了长达十年的诅咒,那以后,他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在猎石的路上。

段湮推测,凶手和策划秦岭爆炸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

……

身后的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段湮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车,灯光下只看得见漫天大雪。

北风呼啸席卷着暴雪吹来,脖子里吹进雪花,带着丝丝凉意。

他迎着北风,光着脚径直踏上厚厚的雪,一步一步走到车旁。

是幻觉吗?

他盯着车窗照应出的自己的影子,微微有些失神。

车窗很快摇下来,空调暖风扑面而来。

疯爷坐在驾驶位探头过来,脸上全是不满:“啥点儿了!哪还有功夫愣神?赶紧上车。”

段湮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眸光微颤。

指尖传来的刺骨寒凉,和耳畔汽车的轰鸣声传来。

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疯爷,好久不见。”段湮声音不可控地轻颤,掌心一层薄汗,拉开车门坐下。

“几天不见,把老子忘了?”

疯爷瞪他一眼,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

车在雪地上一个飘逸,驶上马路。

远光灯下,大雪迎着风扑面而来,细细碎碎落在挡风玻璃前,雪光在漆黑的夜空闪动。

街边树上缠了彩灯,在黑夜中一闪一闪地亮着,在车窗外急速倒退。

段湮吹着暖风,目光不动声色打量着车内,很快落在前面的台历上。

上面清晰印着:2002年1月16日。

他瞳孔骤然一缩。

他记得,之前是疯爷要出山,就接他去看店。

紧接着他就会接到警察的电话,说疯爷死在了火车站旁边的废弃公厕内。

也就是说今天,这场巨大的诅咒也会拉开帷幕。

胡昊、狼牙、关生……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如之前一样,一个一个死在他面前。

而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

或许是……那扇门?

段湮的目光落在后视镜内,鹅毛大雪遮挡了视线,已经看不清身后的门。

他转过头,疯爷正晃动着身体,跟着车载音乐唱歌。不修边幅的潦草头发,眼中透着些许精明。

无比真实。

如果这扇门能穿越时间,是不是意味着能阻止他们的死亡,改变结局。

段湮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是疯爷一向不允许他过问猎石的事情。

想要破局,就得先入局。

·

汽车在马路上飞速行驶,前方暗不见天日,远光灯打出一小片空地,全是茫茫白雪。

疯爷漫不经心抬眼看了看后视镜,开口道,“怎么,有心事?”

段湮看着如此活生生在自己眼前的疯爷,抿了抿唇,象征性笑笑,“没有。”

疯爷嗤笑:“小兔崽子,还有心事了。”

段湮被这句话噎得愣了愣。

平日里任谁见他,不是尊敬称一声“段教授”。

一时间听见这句“小兔崽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段湮抿了抿唇,这才想起,在疯爷眼中,他如今不过是个刚满十八的毛头小子。

他没再说话,看了疯爷一眼,神情复杂。

疯爷为人虽说精明,但做生意倒也厚道。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让他做得风生水起。

接手生意这么多年,也没树过什么仇家。

那这次秦岭,到底是谁要杀他?

或许跟这次要去的地方有关?

段湮似是漫不经心开口:“这次你要去什么地方?”

疯爷开着车,神秘兮兮一笑:“骨山琉璃宫,听说过么?”

“倒琉璃?”段湮挑眉,随意抽出旁边的旧报纸翻动起来。

“琉璃这玩意不值钱,我这次要倒的东西,可比琉璃贵多了,简直天价。”

疯爷说得眉飞色舞,眼睛里都发着精光。也不管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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