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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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警报声,红光闪烁。

心电图滴滴两声,弧线归于平直。

老人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她说完遗言,强撑着抓住郁皊的手也是用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气。

郁皊却重新把老人的手腕捧起来。

这只手十分干瘦,枯树皮似的皮肤上有种深深浅浅的勒痕和针孔的痕迹,是这段时间以来注射药剂所致。

郁皊把脸贴在手背上。

生命逝去,最后一点温度也迅速消失,郁皊只得到了冰也似的寒意。

沉默许久的宣闻天终于说话了。

“她生病很久了,”宣闻天的语气像是在公司里和股东讨论企划案:“医生说不会很痛苦……”

郁皊应了一声,声音很轻,宣闻天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郁皊把老人的手平放在病床上,用被子盖好,又开始认认真真地给她整理仪容。

梳齐因为挣扎而乱糟糟的头发,摆正睡姿,摘下贴在身上的仪器,抚平皱起来的眉眼……病床上的就是一个看起来稳稳睡着、没有被病痛折磨的老人了。

安安静静地做完这一切,郁皊才转头看等在病房里的中年男人。

宣闻天快五十岁了,平时很注意健身保养,鬓发没有一丝白线,眼神也铄铄。

“有什么事就出去再说吧,”郁皊:“联系殡仪馆的人了吗?”

宣闻天皱起了眉。

这个语气很平静,但平静得过了头,也没有属于对长辈的尊敬。

但现在还在疗养院里,宣闻天自诩有风度,按耐着回答:“找好了,就在外面。”

郁皊轻轻颔首。

“出去吧,”他看也没看宣闻天有点黑的脸色:“不要打扰她。”

郁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宣闻天先是顿了一下,才有些难以置信地追了出去。

胆子更大了!

郁皊找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这里是疗养院的小花园,空间很小,护士忙,平时也没有人会到这里来。

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他转头看向宣闻天,对方的脸色愈发差劲,显然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宣闻天是个很典型的控制狂家长,过度自我,唯我独尊。要求孩子每一步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但郁皊不可能听他的话。

这也让他们之间的矛盾愈发深,几乎到了不可逾越的程度。

不,郁皊盯着宣闻天的脸看了看,在心底反驳自己。

他们之间的矛盾本来就是不可消除的。

“你什么眼神?有你这样看你爸的吗?”

到了没人的地方,宣闻天果然忍不住了,厉声斥责道。

他久居上位,又有天生的坏脾气,脸沉下来气势自然很能唬人。

但郁皊已经不是会被吓到的小孩子了,他只是平静地反问了一句:“我应该用什么眼神?”

“你!”

宣闻天显然很恼怒,不过他还记得今天喊郁皊过来是为了什么,冷哼几声,强忍住怒火。

“你和司总进展怎么样?”

宣闻天直切正题:“他对你满意吗?”

郁皊抬起眼皮。

宣闻天沉下脸:“你已经搬去快一周了,别告诉我你还没见过司总。”

他上下打量郁皊,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评估商品能卖什么价钱的贩子。

这种眼神十分让人不适。

郁皊拧了拧眉,眼神更沉了。

要是祁阳在这里,估计会惊讶郁皊现在的状态。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简直到了没有血色的程度。

但这里还有宣闻天,郁皊只是拧着眉,称得上轻言细语地问:“见过了又怎么样?”

“当然是让司总满意!”宣闻天顿了一下,绷着老脸,还是没把话说得太直白:“你们分房吗?”

郁皊不出所料地抬眼看他。

果然,他向来不待见他的父亲见面就是为了询问他和联姻对象的事情,并不在乎他本人的意愿。

甚至还在问他有没有和司行昭……同房。

在刚送走奶奶之后,甚至不愿意多等一段时间。

宣闻天这副皮条客的做派让郁皊笑了一下。

他生得好,笑起来自然也好看。眼睛弯起一个招人的弧度,唇角也微微翘起。

“你笑什么?”

宣闻天显然不能理解,他的眉头锁得更紧,追问:“是有还是没有?”

郁皊冷冷道:“你不如去问司总本人,正好可以直接向他索要你认为应得的报酬。”

这句话无疑是在打宣闻天的脸,还是被他一直认为不听话的大儿子说出来的,让他更生气了。

“好,好。”宣闻天怒极反笑。

他脸色更黑:“你长大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连你妈都不在乎了。”

“需要我提醒你我妈早就去世了吗?”郁皊脸色冷下来:“或者你说的是宣家里那个第三者上位,气死我妈的情人?”

宣闻天被戳中心底的隐秘,一时间脸色精彩得很。

郁皊没心情跟他继续纠缠。

“你想从司家得到利益,”他神色很冷:“就应该直接去找司总本人,看看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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