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和埃尔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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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特里希把我带离了军妓营。

我住进了他在法兰克福的一所公寓。

在五楼,这个高度恰到好处,能够俯瞰不远处泛着油光的河面、横跨水面的铁桥,以及从工厂高耸入云的烟囱中徐徐升起的灰色烟雾。

有时我站在只有一平方的小阳台上,那些灰色雾气所散发出来的刺鼻异味便会毫不费力地钻进我的鼻腔。这种独特的气息,是工业的味道,这些味道还会侵入我的房间,让人无法忍受。我不得已会用德特里希给我准备的香水喷在房间各个角落,好去除气味,然后关上小阳台的两扇薄薄的木板门,和公寓里唯一的一扇窗户。窗户外边的杆子我养了爬藤类的花草。

不得不说,德特里希挑的香水还不错,能很好的掩盖掉任何味道。

不过,工厂发出机械噪音也令人难以忍受,特别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些机器仍然不知疲倦地运转着,发出阵阵嘈杂声音。

我厌烦这种声音。

只因德特里希在跟我做爱时,他很喜欢把我无法言说的声音与机械运转的声音做比较。

“大点声,莉莉安,我听不见。”他带着变态的兴奋对我说着。

对此,我只会抓起旁边的枕头盖在脸上。并且不会对他辛勤劳作发出一字评价。

即使,感觉还算良好。

他把我带到这里来,倒是什么都不吝啬给我。我在这里的生活,是我以前在波兰乡下时从不敢奢想的。

我拥有了很多很多条裙子,在这样不冷不热的天气,穿上再合适不过了。各种款式的裙子陈列在衣柜里,女佣黛丝把它们一条条的分类好,保守的挂在左衣柜,性感的放在右边的衣柜,等待主人我在某一天会临幸它们。

它们比我黄裙子还要昂贵,那是一定的。对此,我不得不承认我确确切切的感到无与伦比的开心。那是物质上的满足。我一周七天里穿的衣裙都不重样,乃至精致的鞋子。

睡裙也有很多,黛丝会把它们放置在另一个衣柜,我不常穿它们,但德特里希来的时候,我会换上。

像他说的,穿上这种露骨的衣裙,我会更加风情迷人。不过他总对我瘦削的身材有意见。

他说给我的伙食够好了,我除了头发长长了些外,身上为什么还是没涨多少肉?

黛丝每天会准时过来我这边为我准备饭食。她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父母亲离异,她跟着母亲生活。母亲病重,黛丝走投无路之际在街头抖碗行乞,德特里希雇佣了她。这是她一边做菜时,我在她旁边观望着,她闲聊跟我透露的。

黛丝做的菜比我做的好吃得多,她是个厨艺很棒的女孩。只是我没什么胃口,我快乐不起来了。

我吃不下去,又怎会长肉?

是的,我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好了很多倍,可我的面容还是憔悴,即使我学会了化妆。在短短方方的脸上打上一层白白的粉霜,再在镜子前端详该从哪一个部位进行一番改造。我的颧骨比其他女人要高的多,有时候笑起来就像一个高高隆起的山峦,两个下颚棱角很分明,也很突出,这显得我下巴更尖了。

两条黑黑的眉毛距离两只眼睛很近,其实它们无需我再去描绘了,它们很黑,很自然,不需要去修饰什么了,那只会画蛇添足,变成一条粗黑的毛毛虫。

我的额头和眉骨也挺突出,嘴唇不薄不厚。我的五官中,唯一能算得上优美的可能是我挺拔有型的鼻子吧。

噢,还有我带点肉的耳珠。我一向不觉得自己漂亮。

有一次德特里希重回挪威战场后不久又回来了,他带着我去法兰克福的街上溜达,他有时候就是这么有雅兴。

你不会猜透他,下一次的身份是魔鬼还是天使?他总做出让你意外的事情。

我向他提了个意见,也许自认为他对我还算“特例”吧,我有这个胆子了。

我跟他说,我想打个耳洞。

他不允许。

我的耳珠,德特里希总爱咬这地方,他说这是长在我身上的肉珍珠,不准那些挂在耳朵的东西染指了去。

看吧,我不是完全的自由。他也不让我去烫发。

在这里,我有了美丽的衣服,我有了想读的书籍,这些也许是德特里希在塔利口中得知的——我的喜好。

我还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必要时,我会请黛丝教我德语发音,看样子生活是那么充实啊。

我依然快乐不起来,所以啊,无论涂上的口红有多么的红艳,涂的粉霜多么自然,两颊腮红像真的拥有好气色一样,我还是那般憔悴模样——精神上的颓靡是骗不了人的。

当然,不只有这些,还有别的因素。

德特里希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发疯。

那是一个五月头一天的夜晚,一轮明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遮住了面容,若隐若现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站在小阳台上,半个身子倚靠在栏杆上边,看着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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