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寻(1 / 4)
为了赶工,桑德拉夫人忙的焦头烂额,缝纫机几乎都被她踩冒烟。我不会做衣服,只能帮她打打下手。玛莎会,但她外出了,近几日都没回来,至于去哪儿谁都没告诉,神神秘秘的。
而伯温先生对自家女儿的去向忧心忡忡,今天他回来的路上看到德军当街绞杀了几个抵抗组织分子。
他向我和桑德拉夫人描述他看到的血腥场面:“那些被绞杀的人面色像纸一样惨白,毫无血色,他们的眼睛因缺氧而极度凸出,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似的。”
&34;噢上帝啊!&34; 伯温先生痛苦地呻吟着,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平息内心的不安,“我无法想象若是玛莎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样,她可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孩子……”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34;我不该想的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玛莎身上&34;
“别担心亲爱的,我们的女儿那么聪明伶俐,她不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事,她一定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桑德拉夫人轻轻拥抱着伯温先生,试图用温柔的话语来平息他内心的忧虑。
我看向桑德拉夫人。然而,尽管嘴上说着安慰的话,桑德拉夫人的脸上也挂满了忧虑和不安。
我也劝慰伯温先生:“以玛莎的性子,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处境的。”
“但愿吧但愿吧。”伯温先生轻声叹息着,佝偻着背,仿佛背上负着千斤重担,“玛莎憎恨德国人,别忘了她在孤儿院工作时亲眼看到一个犹太孩子被开枪打死的一幕。”
我和桑德拉夫人相望无言,没有反驳的话语。
或许那颗仇恨的种子,早已在玛莎心中生根发芽。
窗外,天已经暗了,憋了一天的雪,终于落下了。雪落无声,温柔的覆盖这片大地,似乎要把发生在这世间上所有悲伤掩埋在地底。外头空无一人,冷冷清清,更显得镇上一片孤寂。
一周后,我没见到德特里希,他没有亲自来,是他的副官上门来拿衣服。不用面对他,对于我来说这再好不过了。
德特里希给我的报酬是食物,奶酪、黄油,面包、罐头也有,有肉类和水果类的。他倒挺大方的。
快到圣诞了,玛莎仍不见踪影。我和桑德拉夫人、伯温先生实在担心,去孤儿院那儿问了才得知,玛莎很久之前就辞掉孤儿院的工作了。
桑德拉夫人和伯温先生为自己当父母的不称职懊悔不已。他们说,早应该来询问玛莎的去向。
我们向孤儿院的负责人询问了玛莎大概常去的地方,然后我就和伯温先生一块去找寻了,桑德拉夫人身体不适,暂时回家等候我们的消息。
从下午寻至入夜,还未有玛莎的消息。
问镇上的居民,他们一律都说近几日没见过玛莎出现。
伯温先生的心绞病复发了,我先送他回家由桑德拉夫人照顾,然后独自出门去找玛莎。
夜幕降临过后,小镇一片静谧,仅有几户人家的灯亮着,连屋内的喧闹声也听不见,反倒是隔壁巷子流浪狗经过的脚步声倒是能清晰可辨。
德军过境之后,大多居民能跑的都跑了。
寒风如刀割一般划过我的脸,我的头发被吹的凌乱,太冷了,禁不住颤抖起来,拢紧了身上的衣物,我往那座被炸毁的犹太教堂走去,或许玛莎会在那里,我也不确定。
早前,我无意间看到她遗落在房间的纸条:孩子、教堂。我该庆幸,我识的字逐渐变多。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我停下脚步,警惕地回过头去,却空无一人,只有被寂静和幽暗笼罩的街道,路灯的光亮也变得微弱,寒风卷起地上几片枯黄的树叶,在空中肆意飘舞,几只乌鸦在某个屋顶盘旋,时不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埋头往前走,步伐加快。
踏入教堂残垣断壁之间,眼前一片满目疮痍的景象映入我的眼帘。停留在尖顶建筑物上方的乌鸦,因为我的出现而四散逃窜,其中一只在空中脱落一撮黑色羽毛,缓缓飘落在地面。
静谧的周遭让我心中紧张的情绪愈发浓烈。可我必须找到玛莎。
小心翼翼地穿越废墟,我寻找有关玛莎下落的线索。我压低着声音,喊她的名字。
无人回应我。
我再往里边走,拨开横在面前倒塌的砖头:“玛莎?玛莎?我是莉莉安,我来找你了。”我听到一些声音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在发出声响。
说实话我还是心存害怕的,我脚步停了停。我从小就被规训,学会服从是学习的第一项,而我的懦弱也随之而来,无法摆脱。
若那不是玛莎,我又该什么下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心中的迟疑也像墙壁上缓慢摆动的吊钟一般,“嘀嗒……嘀嗒……”地回响着。这时,那群令人心生恐惧的乌鸦又飞回来了,它们比夜还黑的眼睛凝视着我,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我不由得一阵颤抖。
我猛地回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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