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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闷重的敲门声,李广川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吸了一口气快速呼出,两天眉毛都快挤到一块儿了。
“进。”
“钱教授的打算,您知道?”黄埔风推开门,边走边问。
“我要是知道就没有这些事儿了。”说完李广川揉了揉太阳穴。
“那个npc的代码您知道吗?”
李广川摇了摇头,反问道:“钱老跟你说什么?”
黄埔风沉默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钱教授怎么样?”
“昏迷不醒,还在icu。”
一时间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找到康乐可了吗?”
黄埔风点了点头。
“没能救出来。”
“独眼儿这个人我也有耳闻,自顾里的车祸后,他就潜逃出国,一直在越南活跃。想抓他,没那么容易。”
“所以我想知道,那个npc的代码到底在哪里?”
“我要知道,早就把人救出来了,钱教授他们都是有底线的人。”
……
办公室已经被清理干净,黄埔风瘫坐沙发上。桌子上多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黄埔风随手就打算往垃圾桶里扔,但抬起的胳膊一转,他把纸放到桌子上,然后展开。
“小伙子,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儿子走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跟人聊天了。
我们这一生都献给了研究,死自然也要死的有意义。
只要我脱离保护,那些人一定会抓住机会出现。
现在看来,我赌对了。
帮我照顾好那个孩子,如今只能厚颜无耻地拜托你。
接下来的路一定会更艰难,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我知道,你一定能走下去,还给元宇宙一个清明。”
黄埔风苦笑一声,他想不明白,一面之缘怎么也不能到托孤的境界。
傍晚拖着疲惫地身体回到家中,吃过晚饭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就像有一层朦胧的纱,有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咚咚咚……
“哥,睡了没?”
“没有。”黄埔风声音低沉。
门被推开,黄埔姚穿着粉粉的兔子睡衣站在门边。
“我找个一个兼职,给小学生补了,明天七点出发,你送送我。”
“嗯!怎么突然做兼职,还给小孩子……”话说到这儿他卡住了。
“钱老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李局长的话再耳边响起。
说过什么?另一个孩子,对另一个孩子,噌地他坐了起来,拿起衣服就往外冲。
黄埔姚拽住他,“都十点多了,你干嘛去?”
黄埔风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激动之余又有些泄气,太晚了,不适合找人。
……
一夜无眠,一大早黄埔风就敲响了黄埔姚的房门。
黄埔姚揉着眼睛,打开门,一边找衣服,一边抱怨。
“大哥,才六点,你是不是疯了。”说着扫了一眼黄埔风,翻了个白眼儿,“您这一身黑,再加上拿黑眼圈,去动物园都可以演大熊猫了。”
“你快点儿,我去买早餐。”
“我要吃麻辣豆腐包。”顾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黄埔风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顾里去警局,黄埔风则和黄埔姚一起来到车库。
把黑色的头盔扔给黄埔姚。
“不是,你要骑机车送我?”
“我怕回来堵车,怎么?不需要我送?”黄埔风挑了挑眉。
“送,必须送。”这话说的颇有咬牙切齿的感觉。
目送黄埔姚走进高档小区,黄埔风掉头,一路向西。
街道变得越来越狭窄,三十六七度,艳阳高照,路面上泛着油光的黑水散发阵阵腐朽的气味儿。
平城的老破小,也是平城的顽疾。
熟悉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曾经这也是他和妹妹的家。
十岁那年,母亲癌症去世,之后多年。为了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父亲开始没日没夜的跑长途,由于长期疲惫开车,终于死在了一趟长途中。
那年他十五,黄埔姚才十岁。还未成年身上却背上了巨额债务。那时候是真的苦,白天上学,晚上想尽办法挣钱。
嘟嘟……
车喇叭声将他拉出回忆。
眼前的小区很有年代感,门卫厅都显得破败。一栋栋楼房虽有十几层高,但房屋低矮,进到楼道里压抑感扑面而来。
三栋五单元,五六三。长长的走廊,左右是一扇扇暗红色的门。
咚咚咚……
黄埔风敲了好一会儿,一个蓬着头发的女人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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