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欧丞相回忆往昔（1 / 2）

徐徐展开的画卷，显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画中的女子，杏面桃腮，点染曲眉，眸含秋水，顾盼生辉。朱樱一点，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婀娜小蛮，纤纤玉手在轻抚云髻。不过看她的穿着倒是和书上记载的西越人的很像。

欧庭熙与画中女子很是相像，只不过是缺少了酒窝，不笑时最像。

欧庭熙开始听父亲讲述他们之间的事，欧丞相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

“那时，还是先帝也就是靖武帝在位的时候的事。靖武帝与敬贤皇后伉俪情深，然而岁月不饶人，皇后身体每况愈下。恰好此时，西越国进献的稀有药材百星草也因数量稀少，难以满足炼制丹药的需求供敬贤皇后服用。西越国给出的解释是国小无势，国力薄弱，需要向诸多国家进贡，加之土地肥沃，玉石盛产，常遭他国觊觎，多有邻国来掠夺攻打，实在是无能为力，拿不出更多了。”

“现在的陛下，当时在朝中还只是个透明的皇子，向陛下献了一计。先遣使团秘探局势，以联盟之姿庇佑其免受外敌侵伐。实则深入腹地，详绘地形图，标注玉石矿藏与传说中的宝藏之地。探寻百星草盛产之谜，以及该国久经战乱而不衰之因。秘密渗透后，举兵临境，一举夺之。重要之物与其依赖他国，不如将这份财富收入我国囊中。”

“ 当年，先帝派遣的使者带领人就是我，这一切皆在陛下的运筹帷幄之中。陛下在朝堂之上看似默默无闻，毫无争权夺利之心，实则早已将至关重要的人物收入帐下。先帝生前册立了大皇子为储君，可惜这位太子才疏学浅，胆小懦弱。于是，陛下趁先帝驾崩之际，夺取了这至尊之位。”

“在陛下的精心策划下，我成为了使团的领导者，郑锦川和郑祥父子则被任命为攻打敌军的主帅和主将。宋意素来听从郑锦川的号令，自然也投身于陛下的一方，担任副将之职。”

“魏煜便是军粮御史，魏煜虽然是敬贤皇后母家族中的人，但却一直不受喜爱，不受重任。而是他的兄长，继承爵位与延续家族荣耀。他虽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只得投靠陛下。”

“如此说来，正是这段曲折的经历，将我们四人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这也是我们四个人走到一起的过程。如今我现在虽官至丞相，但我们欧家这十几年来的风雨飘摇，艰辛历程，唯有你我深知也。在这场风云变幻的政治博弈中，郑宋两家因谋逆被问斩，魏煜也被魏临除掉，只剩下我一人了。”

“那画中女子与我如此相像，是我阿娘吗？还有她是西越人吗？”欧庭熙眼睛发亮，声音却有些焦急的问道。

欧丞相用手抚摸了一下画中女子的脸庞，眼底升起雾意，声音也有些哽咽，缓缓说道“那年我以使者的名义到达了西越国，迎接我的人是西越国的皇子，段璟。段璟皇子引领我穿越繁华的都城，一路上百姓安居乐业，欢声笑语，尽显西越国的富饶。次日，皇帝设宴款待，他虽年龄已高，却神采奕奕。 我与诸位大臣交谈甚欢，彼此加深了了解与信任。段璟皇子热心地为我介绍西越国的风土人情，盛情邀请我参观著名的胜景，希望通过我的笔触，让更多的人领略西越国的魅力。在段璟皇子的陪同下，我游览了山川湖泊，感受着这片土地的独特韵味，体会着西越国的历史与文化。”

“正逢赶上了西越国的火把节，段璟带我去了火把节，偷偷跟着段璟一起来的有一个女孩，他从段璟身后突然出现，娇俏的冲我眨了眨眼睛，一笑起来杏眼弯弯，酒窝更显可爱，身上的铃铛，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段璟在介绍她时，却有点含糊其辞，只说她是西越国的郡主，叫段谣，我便开始称呼她为郡主。她似乎在听到郡主这个称呼之后，就没有之前那么开心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段璟领着我穿梭在热闹的火把节人群中，欢声笑语弥漫着整个广场。那郡主段谣，如影随形，悄悄地跟在我们身后，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中却难掩那一丝落寞。她身上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轻轻作响，宛如悠扬的歌声，唤醒了人们内心深处的喜悦。”

“我不禁好奇，这位郡主究竟有何心事，让她在欢快的火把节中，依然保持着那份疏离。直觉告诉我，她的身上隐藏着秘密，且是皇室不可言说的事，也许和我这次来的是有关。段谣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疑惑，冲我看过来，依旧是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望着段谣的背影，心中有一种微漾的感觉。此刻的段谣，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安静地呆在段璟的身边，给人一种想要呵护的冲动。”

“随着夜幕降临，火把节的气氛愈发热烈，我们一同观赏了精彩的歌舞表演，品尝了美味的食物。段谣脸上的笑容逐渐增多，那份忧伤似乎在她心中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真挚的快乐。我看着她，心中暗自欢喜，回到驿馆后脑子里都是段谣的模样，挥之不去，于是画了这幅画。”

在讲述这段回忆的时候，欧丞相的脸上满是笑容，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时空，他变得年轻，心爱的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如当年的模样，不曾改变，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