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何在?(1 / 2)
姜予安垂眸看了一眼,瞧着小哥送给她的首饰被踩进松木针林中,有些心疼。
她扯出虚假的笑容:“怎么会不想收呢?如果傅先生真的愿意送,我干嘛不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不挣王八蛋。
她如今虽然吃穿不愁,真落魄了也可以靠她哥哥们,但曾经穷过,还是知晓身上有钱的道理。
如果这个疯子愿意给,她自然是要收着的,转手拿去卖了也值几个钱。
人是恶心的,东西又不是。
傅聿城垂眼瞧了她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忽然收敛,“收收你这虚伪的笑,丑死了。”
他转头就走,整个人也忽然淡漠起来。
“天亮前我们必须下山,如果在天亮之前他们找了上来,到时候局面是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倘若天亮之前我们下去了,那便意味着我们逃亡成功,别的我不敢保证,至少你的性命是安全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
姜予安低低应了一声,思绪也在脑海里飞快转动。
她看了一眼眼前男人的背影,眉头稍蹙。
合着这个疯子,是真打算把这场绑架当做游戏了。
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过姜予安也没有在傅聿城身上多做心思,他将绑架地点设定在傅家老宅,还是傅北行从前接受惩罚的地方,显然是冲着傅北行来的。
她自然不觉得她陪着这疯子走完这一程,他就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全,没有其他伤害。
如傅聿城话里所言
,他除了性命,不保证其他。
既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听他的?
不如等傅北行他们追上来,哪怕有性命之忧,好歹走向的主动权在他们这边。
但眼下肯定不敢保证得太明显,姜予安按照先前那般,跟在傅聿城身后,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秋雨细绵,在深秋的夜里蒙上一层烟雾。
倘若不是身处其中,远远看着倒是一幅美景仙境。
但眼下,深陷其中的人群一个个都是脸色凝重。
尤其是与蒋延洲走在一起的傅北行,脸色更是难看得可以。
他是第一个赶到傅家老宅的,彼时尚不知晓傅聿城带着姜予安已经离开,他只能带人寻找。
蒋延洲直奔傅家老宅别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而他自己,则是前往曾经让他无数次梦魇的小屋子。
还没走近,就想起无数次噩梦中陷入深渊的场景。
那些幼年时开始的噩梦,环绕他将近十八年的残酷惩罚,即便是在后来老爷子病重,这间宛如地狱的房间被封禁,也从未让傅北行心中梦魇消失过。
他甚至连傅家老宅都觉得厌恶,若非必要,绝不会再踏足其中,更不会主动留宿。
后来次次破例,无非与一个姜予安有关。
如今更是。
还没有靠近那间屋子的时候,傅北行的脸色就变得有些惨白。
但想到姜予安有可能出现在其中,仍是咬着牙顶着满身的恐惧走进。
黑暗之中,脚步声越走越重,那噩梦中的水滴声也越来
越响,仿佛砸在心头,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卫一一摧毁。
快靠近那扇门的时候,傅北行忽然生出一阵逃匿感,有那一瞬间他想离开。
可是不能!
安安可能还在里面,指不定那滴淌下来的血液就是她的。
如果他去晚一步,结果也许完完全全不一样。
于是恐惧蔓延,他仍然咬牙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与他记忆里的所有噩梦都重叠,傅北行额头生出一层薄汗,几欲昏迷。
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以及房间太久没有使用的破旧铁锈味混杂在一起,让他反胃想吐。
他强撑着一丝清醒,跌跌撞撞往里面走,言辞与他此刻的状态一样虚弱,心里却全是那个人。
“……安安,安安你在里面吗?”
傅北行视线模糊,他似乎无法适应里面的情况,眼睛费力想在一片漆黑中找到那抹身影,可只要挣钱就是梦中各种险恶的场景。
如同陷入幻境,只要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无奈,他只能闭上眼睛。
只要不看,便瞧不见地狱万里。
他闭着眼睛,听着那滴水声所在之处,除了那声音,其他感触似乎全然被封闭。
待摸到一个湿漉漉的人时,傅北行心中一紧,所有的恐惧也尽数化为担忧。
于是也没有闲心去想其他,只在心里祈祷着姜予安不会出事,也不敢想象万一真的失血过多会如何,更不敢去想象那些伤口在她身上哪些地方。
原本就旧
伤落身,处处伤痕未消,又怎么遭受得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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