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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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蒋延钦电话里所说,两分钟之后,他便出现在姜予安面前。

他在电话里听到他们对话,隐约猜到是什么事,正巧他在医院,便快速赶来。

赶到现场的时候,医生正在给姜予安抽血。

蒋延钦捏着报告的长指微紧,眉头也紧拧起来:“不是说好我来么?”

姜予安手指握拳,冰凉的针刺进血管里,有一瞬间的疼痛,随后就没多少感觉。

她捏着手心的软球,冲神色担忧的蒋延钦笑:“不要紧,我是小舟的姑姑,怎么着都得我先来,如果蒋大哥您善心大发,一起吧?”

蒋延钦看着血液缓缓流向血袋中,微微抿唇。

随后,长腿一迈,坐在姜予安的另一边,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说出的话,他自然要兑现。

哪怕对面的姑娘不听劝,也非得勇敢一回,他也不介意她来陪自己。

在护士准备的时候,他将那份报告放在桌上,长指敲了敲:“鉴定结果出来了,和你猜测的一样。”

姜予安面上没有多少意外,她目光看向商承与舒婉轻那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确定了消息。”

直系亲属。

护士误打误撞的一句话,直接将舒婉轻的身份给拆开。

爱子心切,在听到血库血液不够时就第一个站出来,又因为是直系亲属而不敢再开口,生怕导致商言舟伤势更重。

于是一切真相不攻自破。

蒋延钦听完姜予安的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笑了声。

人人情况不同,他也曾后悔过当初没有把握住机会,好在他如今及时回头,也不算晚。

想来,商承与舒婉轻,也是一样。

医院走廊的尽头,那话题里的两位主角就站在那里。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逆向着光影站在那儿,似纠结、又似无奈,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舒婉轻着实料想不到她苦守那么多年的秘密会这样被揭开。

但现在回头想想,她也不会后悔。

情况危急,她顾不上那么多;假如再来一次,在她不知道医疗知识的情况下,她仍然会选择救自己的孩子而挺身。

心里还装着事,长久的沉默下,舒婉轻不想在这里多待。

她抓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往商承跟前走近一步:“商总,小舟情况还不清楚,如果你把我喊到这里来又没什么话说的,那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继续耗下去,我先过去了。”

话落,转身欲走。

但她脚步刚抬,就被身后男人淡漠的嗓音给打断:“不知道舒小姐以什么身份看望小舟,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么?”

舒婉轻整个人顿时一僵。

她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面不停地重复那天在总裁办不小心听到的话。

一个抛弃孩子的母亲,还算得上母亲吗?

舒婉轻背对着商承,一直没有动作。

良久,才抖着声从喉间挤出几句话:“我不配作为母

亲,仅仅作为小舟的朋友,也不行吗?”

像是在风雪里站了许久的人,僵硬得连话都有点说不清,咬出来的一行字几乎用尽她所有力气。

大抵是情绪作祟,已经上了头,舒婉轻丢弃平日里所有的冷静,倏然转过身瞪向商承。

“如果商总瞧不起我这样抛弃孩子的人,直接让我离开就好,不必拐弯抹角说一些其他的话,我也并非不是不识抬举的人!”

把孩子扔在商家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这辈子不认回他的打算,若非今天情况紧急,她也不会暴露身份。

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商言舟健康平安长大、衣食无忧,能在一个好的环境里成长。

倘若她只是为了一个孩子,或是为了商家的钱,她完全可以自己带大商言舟,再利用这个孩子向商家索要钱财,何必让自己陷入如今这个地步。

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被自己喜欢的人恶意揣测。

倒不如……

舒婉轻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自暴自弃的颓废感,也不想在医院继续待下去,迈步就朝着出口方向走过去。

身后的商承眼皮子一跳,想也没想就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儿?”

舒婉轻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桎梏,但男女之间的力量终究悬殊,也只能作罢,抬起一双美目瞪向商承:“商总,我话似乎说得很清楚。”

——瞧不起她这样抛弃孩子的母亲,她离开便是。

想起方才的话,商承脸色也愈发难

看,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舒婉轻往自己跟前拉,“我什么时候说过瞧不起你?又什么时候说过让你离开,不让你去看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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