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叫得,我就叫不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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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安思绪有些混乱。

她不想去想病床上此刻可怜得站不起来的男人,可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去幻想他以后的模样。

是脸上留下难看的伤疤,是众人异样的目光,亦是她满心的煎熬。

姜予安生生压抑住脑海里的种种场景,将药膏拧开,试图用去做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单薄的长袖掀开,手臂上的累累伤痕也同时显露在空气中。

那是经历过时间的打磨,已经没有那么明显的伤痕。

但对比起她没有受伤的皮肤,便显得无比醒目。

还十分刺眼。

还有那道方才碰到的地方,已经生出一道青红的痕迹。

蒋延洲本想看看他刚刚不小心动手让姜予安生出的伤痕,但入目,整个人忽然僵住。

那些刀子划下的伤痕在姜予安的手臂上,细细长长,虽然没有遍布她整个手臂那么夸张,可也让人难以想象,到底是怎样的丧心病狂,才对一个小姑娘下这样的狠手。

蒋延洲是知道姜予安身上有伤痕的。

在姜家的那场闹剧中,她当着众人的面展露出自己身上的痕迹。

可听说,到底不如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感更加强烈。

也是难怪,在这样的天气里,她还总是穿着长袖。

如果可以的话,哪个姑娘不是希望自己能打扮的漂漂亮亮,在每一个季节穿着合适的衣裙。

而不是因为自己身上难看的伤痕,而被迫挑选一些不符合季节的衣服。

蒋延洲抿了抿唇,盯着

自己弄出的那道青红的痕迹,以及旁边细密的小刀划痕。

“对不起圆圆,方才我并非是有意的。”

姜予安已经将药膏抹开,将衣袖拉下去。

她搁好药膏,闻言抬眸看了蒋延洲一眼,而那双桃花眸中盛满的复杂,也被她尽收眼底。

这样的目光,她见过。

不止一次。

在她从那个地方被二哥救出来时,那时尚未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她还没有被认回商家,商榷见到她血流不止的模样时,就是这样的情绪;

还有那次在姜家,她卸下长裙遮掩后背的布料,显露出背上斑驳的痕迹,傅北行也是这样的眼神。

可怜她么?

呵……

有什么好可怜的呢。

她笑了笑,接了蒋延洲的话头,“没事,过两天痕迹就消了,也不疼。”

至于那句道歉包含的深意,她不深究,病房里的另外两人也没有提及。

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

只是伤痕太多,已经记不清那一道是什么时候落下,更不记得当时的感觉。

只知道她快死掉的时候,疼得麻木,恨不得有人给她一个解脱。

可是没有。

她好好地活下来了。

那些记忆里的疼痛,也随着身上的伤痕似乎慢慢淡去,再也记不起当时的痛苦。

可这些伤痕只能淡去,却不能在她身上彻底抹去。

又怎么会,当做无事发生呢?

又怎么敢……轻易原谅呢?

姜予安从沙发上起身,语气无波无澜,“好好吃饭吧,我就先走了。在傅北行出

院之前,我会负责,不过让我一直守着他,恐怕抱歉。如果他醒过来,希望你能带句话,不管他现今是什么想法,我和他再无可能。”

若追到容城,她可以猜测傅北行是被姜笙给甩了,现在想吃回头草。

可他偏偏命都不要,愿意来保护她身边的人,说明其中另有原因。

或许是他陡然醒悟,又或许是因为其他。

但不管如何,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实不可能被抹去,她身上的伤痕无法彻底消除。

心上的怨恨或许能随着时间慢慢被冲淡,可那些堪称黑暗的回忆永远都无法被她忘却。

或许在未来有朝一日,她能找回当初与傅北行青梅竹马玩闹的心情,在饭桌上举起一杯小酒,一笑泯恩仇。

可若问她愿不愿意再和他一起,答案是不愿。

也没有在病房里多待,她抬眸冲蒋延洲笑了笑,便迈步离开。

蒋延洲也没有拦她。

从前或许看老傅可怜,加之偏心傅北行,他或许会厚颜无耻地道德绑架姜予安留下。

可方才看到姜予安身上的伤痕,饶是他脸皮再厚,也开不了那个口。

如果说那些痕迹比较淡的伤疤是因为姜笙,与傅北行没有关系。

那还有几道明显是新伤,难道也和傅北行也没有关系?

资料是他亲自查的,她在国外被人尾随的事情,她在国外接受治疗的病例……

怎么敢说毫无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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