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非梦(2 / 3)
。”
眼瞧着夜七打开房门,摆出请她入内的手势,云晚意神色复杂。
古井无波的心中,搅起了圈圈涟漪,要见到陆明渊了么?
她的夫君。
随即,又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若那梦为真,她是决不愿对他再有期盼,又怎生忐忑。
这般想着,云晚意快步进了房中,七音本想随着进去,却被夜七抬手拦下。
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里间,轻纱幔帐遮盖下朦胧一片。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
陆明渊倚在床靠上,看着自进屋来,便四处打量的娇俏人儿。
容颜如白玉,娇若凝脂,明眸皓齿,顾盼间水光盈盈,在微弱的曦光下灿若星辰。
端不见半分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眼眸间的愕意一闪,被褥间骨节分明的手不觉握紧,清俊的脸上却不见波澜,漠然询道,“夫人何事?”
他素来能克制隐忍,不然也活不到今日。
云晚意自进屋来,便细细打量着屋中陈设,直至闻声,才转回站定,福了一礼后,方抬首看向床榻。
只是这一眼,云晚意霎时便好似被雷电击中一般,一抹骇意自瞳孔间掠过。
为何,明明只是初见这张脸,心头所起的,却无一分是新妇该有的羞涩赫然,满是苦涩哀凉。
她的眸光不觉落在白玉流苏绣花鞋的梨花纹绣上,削葱般的指尖不觉紧攥袖角。
陆明渊同她,是盲婚哑嫁!
新婚当夜,他在前院酒席未散时,就已匆匆离府,到今儿,云晚意都不曾见过他。
可床上这人,脸色虽是苍白如纸,容貌却一如梦中所见,熟悉得仿若曾日日相对般。
剑眉星目,薄唇微抿,面上无悲无喜,冷若寒霜。
那似梦般的经历,并非梦境。
看着眼前的人儿,忽而不作声响,像是做错了事的孩童般,垂下眉眼。
陆明渊剑眉一挑,重重咳了几声。
云晚意惊了个回神,忙压下心底的波涛汹涌,仰首作了几分关切,“郎君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昨夜吹了些风,不慎染风寒,夫人有事便说罢。”
增了几分不耐。
云晚意心底竟是波澜不起,就好似,早已习惯,他这般待她。
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怎敢奢他温声细语呢。
或许,只有那个被他藏在心底的金贵人儿,才能让他化作绕指柔吧。
抚下心颤。
云晚意一时倒是有些好奇,她是女子,身娇体弱,落水后在大夏天染了风寒。
虽是少见,倒也不是没有。
但陆明渊武功高强,未来的长风司督指挥使,怎也这般娇弱,只是吹了些风,就染了风寒?
可观他现在的模样,倒确实如同上一世自己一般,风寒初愈的模样。
梦里那时,陆明渊也染了风寒么?
不太清楚,上一世这会儿,她可还在躺着呢。
待初见时,陆明渊虽也是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过瞧着,气色却是康健的很。
习武之人到底是不一般,同是风寒,陆明渊一日痊愈,她却缠绵病榻许久。
“我身前些日子身子不便,误了归宁的日子,今日本想同郎君商量一番,不知……”
“不妨事,只是些许小病,休养一日就好,是以不曾告知夫人。”
陆明渊摆手打断了她,眸光幽冷,声音愈发清冷不耐。
“归宁之事,宜早不宜迟,夫人既已康复,便依府中管事择的吉日,定在初九如何?我们辰时出发,晚些时候,我便差人去云家说一声。”
说罢,陆明渊垂下眼睑,似是倦了。
“全听郎君安排,不过郎君眼下身子不适,些许杂事不敢再劳郎君费神,我稍后安排人去云宅知会一声便好。”
“嗯,如此也好。”,他应了声,便不再多言。
云晚意了然,嘱了声“郎君好生休息”,便默声退了出去。
回了时盈苑,云晚意简单吩咐了雪晴准备大后日回门,便进了屋里头,失魂似的瘫在软榻上。
昨日醒来时,她只道那场梦,许只是近些日子忧思所致。
直到方才见到夜七,看了藏剑阁摆设,还有陆明渊的模样,才惊觉,庄周梦蝶,梦中那蝶,亦是她。
一梦四载,皆是亲身所历。
四载里,她谨从父命,嫁入这靖宁侯府,便是陆明渊百般冷遇,仍尽着妻子本分,操持没落的侯府,孝悌亲长,关怀庶弟,无微不至。
对陆明渊更是事无巨细,他身上衣裳的一针一线,入口吃食的一点一滴,皆是她亲自操持,端求个细致周全。
可最后呢?
云家家破人亡,阿娘病亡在北地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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