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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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王府高悬大红灯笼,红绸垂落,满目热闹,宾客陆续到访,将颖王府门口围个水泄不通。

兰榆下车时,原本喧嚣吵闹的场面忽然就安静下来。

颖王府管家提前知晓兰榆要来,眼下最为淡定,笑容得体的将人迎进府内。

其余宾客见此不禁皱眉。

公孙家的马车停靠在街角,车上,公孙垚见父亲皱起深眉,他放下车帘,笑容里带了几分鄙薄。

“早知要与这纨绔同席而坐,今日这趟不来也罢。”

公孙家主低头整理衣袖,面上皱纹深刻,衬得那张脸严肃苍老,“颖王行事,终究是不如恭王稳重。”

公孙垚认可,“兰家放任兰榆在外败坏家族名声,在世家当中已无颜面,颖王若是想与咱们交好,就不该请来这位,白白坏了好事。”

“依我看,颖王成事不足,不值得父亲费心。”

公孙家主看向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公孙家能位列世家之首,靠的是什么?”

公孙垚想了一会儿,斟酌道:“公孙家世代尽忠,又是百年大族,门生故吏遍及四海,公孙家位列榜首,靠的自然是实力。”

公孙家主摇头,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论实力,谁又能比得过曾经的苏家,当初九大世家何等显赫,现如今只有六家尚存,其中王、杜两家日渐式微,早已不同往日。”

“世泽,你记住,公孙家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靠的是审时度势。”

“如若不想公孙家步苏家的后尘,往后行事说话定要小心谨慎,不要留下口柄。”

公孙家主起身往外走,最后语重心长的留下一句,“局势未明之际,公孙家从不站位。”

公孙垚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想到在宫内当皇后的长姐,觉得父亲过于杞人忧天。

公孙家深得陛下器重,父亲身居宰辅,在朝堂上拥簇者众多,关系盘根错节,即便是有人想对公孙家不利,也要看看其他人答不答应。

他下车后,见父亲在跟周家家主寒暄,打过招呼后先行入府。

还没有走远,便听到身后有女子急切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看向朝他跑来的少女。

兰瑶今日盛装打扮,穿着时下流行的绛纱烟罗裙,粉面含春的跑到他面前。

“阿垚,你跟你父亲说了么?”

公孙垚眼底闪过不耐烦,脸上笑容朗朗,假装糊涂,“说什么?”

兰瑶面色一白,她咬了咬唇,手指缠绕,神情羞怯的说道:“就是、就是同你父亲说,我们的婚事啊。”

公孙垚笑了下,“这件事啊,我自然没忘,只是眼下父亲朝政繁忙,等他忙完了我自会找他禀明。”

兰瑶心中松了口气,她笑起来,看向公孙垚的目光更是含情带怯,“好,那我在家等着阿垚来娶我。”

公孙垚微笑,“自然,眼下并非你我说话的好时机,为了你的清誉,还说少说为妙,后日我找机会去见你,我们再详谈。”

兰瑶点头,见有人朝这边张望,她收住笑意,微一俯身行礼,快步走开。

公孙垚也从另一边的小道去了王府后园。

刚一进去,便见众人匆匆往前跑,他不明所以,拉住一人询问,得知是有人落水,便也跟了过去瞧瞧情况。

他赶过去时,落水之人已经被救起,那人他还熟识,正是安家的公子。

恭王世子陈从烨正在询问:“绍祺好端端的怎会落水?”

安绍祺浑身湿透,头发还不停的往下淌水,他呛了一肚子水,正趴在假山石上撕心裂肺的咳着。

他的小厮眼睛湿润,跪在旁边哭诉道:“我家公子在画舫上同人说话,兰公子进来后与公子说了两句,不知说了什么,他便动手将公子踹进了水里。”

闻言,众人目光隐晦难辨的看向兰榆。

陈从烨这才发现兰榆竟也在场,他一向厌恶这个草包,仗着皇祖父的疼爱将他们几个世子都不放在眼里,嚣张狂傲,自觉高人一等。

颖王和安家家主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颖王见安绍祺面色发白,立即吩咐下人带安绍祺去客房换件衣裳,安家家主则是询问了落水缘由。

得知是兰榆所为,他与颖王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换作旁人,这事还有商讨的余地,可对方是兰榆,他们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安家家主目光不善的扫向兰榆,强忍下满腔怒气。

“走吧,大家随本王去前厅喝酒。”颖王一声招呼,水池旁的人纷纷应声,随他离去。

从始至终,没有人问过他一句,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事情,必然只会是兰榆有错,不会是别人。

不多时,挤挤攘攘的岸边只剩下几个人。

秋风扫过,兰榆湿透的双脚冻的快要失去知觉。

他恍若未觉,朝段浥青抬起手,掌心里赫然是一块玉,流苏垂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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