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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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打就是常说的点穴,湖南人称之为点打。电视里武打片里的点穴显得很厉害,手指一点,别人立马一动也不能动。其实没那么神,并不是点任何穴位都有效果,必须要在某个时间段点某个穴位才有效果,本质就是阻断气血的运行,中招的人会口吐白沫,昏迷不醒,长时间不解穴的话很有可能死亡。这种死亡去查的结论也只能是因病死亡,适合阴人。穴位要记的很多,还要对应时辰,学这个我倒是很快,我的记忆力是极好的。

闲暇时奎爷讲了他年轻时跑江湖的许多见闻,教了我许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岳阳古称巴陵,水陆交通十分便利,形形色色的人不少,我练累了会跑到火车站和汽车站,看着南来北往的行人游客,体味着社会上的风土人情。

这个时候胖球只要看到我就会过来陪着我,流浪过的人都是很脆弱的,极其缺乏安全感,虽然他比我小不了多少,他在我旁边我就觉得我就是他的大哥,应该照顾他。我们经常会坐在车站的水泥台阶上,对着来来往往的美女或丑女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也会找一个小饭店叫几个菜喝几瓶啤酒,直到要醉了才相互搀扶着回去。甚至有时候会跑到小巷子里,等那些站街女拉客人进屋后,点个爆竹扔到门口,然后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精力无穷的少年总能找到许多乐子。

有一天我们又在火车站的地下层闲逛着,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唱歌,走过去一看,是一个二十左右长相十分俊的的小伙子抱着吉他在唱歌,好几个人围着他,其中还有几个是女孩,别人都说我长得好看,他绝对比我好看不少。

他唱的是周杰伦的“东风破”,我觉得非常好听,就挪不动腿了,一直听他唱完这首歌。我发觉他放在地上的琴盒里只有几块钱硬币,才知道他是在这里卖唱,可是听歌的人多是多,愿意给钱的没几个。

我往琴盒里放了十块钱,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还感激地点了点头。以后的几天里我只要遇到他在那里唱歌,听完后我就会照例放十块钱到他的琴盒里。

我和他慢慢的熟稔起来,他说他叫彭凯胜,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彭凯,重庆人,暂时是一个流浪歌手,走到哪就唱到哪。过段时间他会去考歌手中级,歌手分十级,一二三是低级,四五六是中级,七级以上就是高级了。他现在只是三级,等他考上中级就容易找到一个还可以的酒吧驻唱了。说到这个,他眼睛里仿佛都有光了。我有点羡慕他,人还是他么的得有点梦想啊!

我对唱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教了我一些发声的方法和唱歌的技巧,还教了一些吉他和弦的弹奏方法。为此我还买了一把几十块的便宜吉他,没事就练着。

有些人注定只是你人生中的匆匆过客。没多久他就要走了。那天他唱完歌,琴盒里照样没有多少钱。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他叫住了我,说:“曾起,这里挣不了几个钱,没多久我就要考歌手级了,想回重庆了,能找你借两百块钱做路费么,我把我身上这件皮夹克抵给你吧。”

他身上的皮夹克是那种演出服式样的,很好看,新的应该要好几百。

我有点错愕,想起奎爷说过,帮人时莫要锦上添花,最好是能雪中送炭,我们认识时间不长,这次他应该是真遇到难处了,要不然不会朝我开这个口。我身上还有千把块钱,掏了五百块钱递给他,说:“衣服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记得有机会来岳阳看我。”

彭凯胜很感动,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摇了摇:“谢谢!”就这样,他回重庆去了。

我的日子越发充实了,每天按时接送朱颜上下学,练奎爷教给我的东西,累了弹弹吉他唱唱歌,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快过年了。

奎爷让我回家去,说我想学的他都教了,剩下的就靠我自己练习了。离家这么久,你爸妈估计都担心得很。以后再来岳阳,记得来看看他和朱颜就行。他说他这行没有什么门规,在社会上历练时自然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你一定要胡作非为,警察也会收拾你。

离开岳阳时,奎爷只让胖球来送我,没有告诉朱颜,不然我肯定走不成。想起小丫头知道我走了哭鼻子的样子,我不由得心里酸楚。

胖球也很伤心,他要了我家里的住址,说以后他可能会去找我。

汽车开始启动了,从岳阳到南县,这一路上两个多小时我的心情都不好,可那里终归不是我的家,我终归得离开。

爸妈见了我欣喜若狂,半句也没有责怪我离家出走,只是问我这大半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我只说我到了岳阳,年纪小干不了什么,后来一个饭店老板娘见我没饭吃就让我在饭店里洗碗,包吃住每个月还给点零花钱。

我老妈心疼得一个劲地责怪我爸,说要不是他太狠,儿子怎么会吃这么多的苦,一根独苗你还不珍惜。老爸没有争辩,眼睛里闪过一丝悔意。

刚回家的这段日子里我过得舒服极了,家里的事情爸妈都没喊我做,正月里天天都是大鱼大肉,走亲访友,惬意得很。只是南方的初春虽然很少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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