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傅安约见(1 / 2)
“哦?是个甚生意?要筹多少钱?”
对于外甥这些年做的事,马宝山还是知道不少的。虽然不明觉厉,但他心底始终有些打鼓,因为是家人,很难感受到与神仙的那种距离感。
反倒是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见到个水泵就惊为奇观,再加上各种道听途说,被演绎的面目全非的八卦,顿时就会顶礼膜拜。
但第一回听仙人说要搞商社,身为商人的精明还是让马宝山郑重起来。
“我给你批个条子,回头你找天球领茶叶就是。”
刘学勤拿起炭笔(就是类似后世的铅笔),刷刷在纸笺写了一行字,用了印,随手递给大舅。
“准备弄个车行,总盘口初步预算一万两,道场出一半,堡子里公中出两千两,剩下三成从记名弟子那里募集,想着是个好事,让舅舅们也沾点光,这些年为我的事,你们也没少受累不是?”
马宝山眼珠子一转,看了自家妹子一眼,见马宝梅不动声色,盘算此事应该靠谱,拍胸脯道:
“上阵父子兵!有事你只管张罗,舅舅们给你兜着底呢,甩开膀子干便是!”
刘学勤咧嘴笑了笑,没再理他,随手抖开二舅捎来的信。
“哦?傅安要去西域(注),还要见我?”
皱了皱眉毛,他一拍脑门,“我怎把这件事忘了!”
这件事还要从刘学勤的爷爷刘鸷说起,刘学勤是跟着他爷长大的,既不学文,也不学武,整日缠着刘鸷问军中故事,人物阴私,人情世故这些。
越是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面,他越是刨根问底。
也正是他这种异常表现,令刘鸷对这个大孙子刮目相看。
刘学勤一是想补足前世短板,二是想从爷爷身上挖掘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书上记录的历史,与亲历者口述还是差距挺大的。
结果还真有个大瓜:他爷和傅友德认识,洪武二年,傅友德随冯胜西征,路过临洮时听说了刘家堡的消息,曾召刘鸷到军中叙旧。
傅友德当时已是颍川侯,待其返回之时,顺道接走了天球他爹熊仇。
刘鸷认识傅友德是因为当初他们都在青巾军中,只不过两人身份差距较大,傅友德虽然认识刘鸷这么号人,但并不熟悉。
兵败江油关之后,傅友德残部被明玉珍收编,后来又投了陈友谅,最后才到朱元璋麾下。起先任常遇春手下参政,后来南征北战,立下战功无数,如今已是颖国公了。
而且此人于洪武二十七年底才被赐死,属于洪武朝清理最晚的一批了,属于倒在了黎明之前。
傅友德虽与刘鸷不熟,但总归有袍泽之谊,之所以召见,是因为刘鸷手下一个叫熊操的百户曾救过傅友德一命。
熊操是熊仇的爹,在刘鸷等人逃亡途中已经死掉,止留下这么一个遗腹子。
说起来也是青巾军在蜀地造的孽,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熊操的媳妇何氏就是那会儿抢来的,要命的是人家身上还有婚约。
乱世人不如狗,何氏开始也寻死觅活,结果死不成,也就随波逐流了。
熊操逃跑时还没忘记带上何氏,想来是很稀罕她的,结果逃亡途中遭遇追杀,熊操以身为盾,替妇人挡了三箭。
直到奔出去两里地,众人才发现熊操早就死了,却还死死将妇人揽在怀里。
许是有所触动,到了刘家堡,何氏才道出已经有了身孕,并且把孩子生了出来。
刘鸷一直对何氏抚恤有加,但听说妇人给孩子取名熊仇,担心她放不下心中仇恨,对孩子不利,便将熊仇夺走亲自抚养。
此事刘学勤问过他爷,刘鸷亲口承认,他们这些人手上,都沾了何氏家人的血。
其实是不是何氏家人,刘鸷已经记不清了,杀了那么多人,也不怕多这一笔债了。
熊天球是洪武二年生人,比刘学勤小一岁,他奶本来给起的名字叫“添仇”,熊仇走时将家人都留在刘家堡,只身去了应天。
后来熊添仇成为道场一期外门弟子,刘学勤觉得这名字太丧,直接给改成了天球。
塞音道场几年前又与颖国公府搭上了线,自然是通过熊仇。
交往并不多,就是给熊仇寄家乡特产的时候,顺便多捎一份给颖国公府,没什么值钱玩意儿。
只是让颖国公知道,远在狄道,有塞音老仙这么号人物,而且与他有些渊源。
刘学勤是知道锦衣卫的厉害的,知道傅友德这些人身边都有其耳目,可不想过早将老朱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不过他还是通过熊仇,提前将洪武十八年发生的郭桓案的消息放给了傅友德。只是个口信,话也未曾说透,只是暗示户部要出事。
将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展示给对方,自然会加强塞音神教在对方心目中的分量。
布局时的落子,如今方才见到些效果。
那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