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99 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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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 告里也在。

她怀胎四个多月,行动已有些不便,徐见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不断有人上前来向主桌上的张绪真和姬萦敬酒, 酒过三巡,众人脸上都有了些许醉意。

“义兄,我敬你一杯——”脸色有些发红的徐见敏主动端起酒盏,“祝贺义兄再次光复一城, 令青隽军威名大振!”

“过奖了,过奖了——”张绪真神气十足地摆了摆手。

“不知这次战报,义兄打算如何写?”徐见敏试探道。

“这个嘛……”张绪真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军中正在清点战损人数,等他们汇报上来,我再如实写进战报中。”

“此次战役中当仁不让的最大功臣自然是义兄您——这是全军中有目共睹的事情。愚弟自知不能与义兄争锋, 但此次率领诱兵前往文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还望义兄在战报中略微提及一下。”徐见敏故作羞愧道, “免得愚弟在父亲那里又被记上一过。”

张绪真哈哈大笑道:“二弟着实谦虚了,若没有二弟, 沙魔柯怎会被诱出洗州?二弟不仅立了功,还是立了大功啊!”

这一语双关, 还带着些许阴阳的话,让徐见敏赔出的笑容在嘴角抽搐了两下。

“义兄什么意思?难道也相信了沙魔柯的离间计?”他沉下脸。

“二弟想多了,我说的是, 二弟率领伪青隽军假攻文州的功劳。”张绪真不冷不热地笑了笑, “虽然攻打洗州时二弟不在, 但我时时刻刻都挂念着二弟的安危。对了, 此次攻打洗州, 我还得到了一个宝贝,特意留给了二弟。”

“什么宝贝?”徐见敏闻言立即竖起耳朵,贪婪之色在眼中浮现。

张绪真唤来亲兵,不一会,亲兵双手捧着一幅画卷走了回来。张绪真起身接过画卷,对神色狐疑的徐见敏说:“我知道二弟不喜书画,但这幅,定然会是你心头所爱。”

徐见敏听闻,更加疑惑。

全桌人的目光都落在张绪真手中的画卷上,他颇为得意获得这般瞩目,终于抖开了长长的画卷。

一张娇媚的美人赏雨图出现在众人眼中。

画上的美人,年纪已非少女,梳着妇人的发髻,慵懒地靠在八角亭下,一把团扇遮住大半面容,只留出一双似喜似愁的眼眸,静静观赏着亭外的雨打芭蕉。

桌上众人,大多不解其意。唯有徐见敏,盯着美人图目不转睛。

“这是前洗州太守熊准之妻,此叛徒在洗州沦陷后成为朱邪的鹰犬走狗,帮着残害了许多洗州的无辜百姓,洗州光复后,他已经在府中畏罪自杀,他的一干家眷,也都下狱。”张绪真收起画卷,露着男人与男人之间熟稔的那种,只会使女子感到不快的微笑,缓缓将画卷递向徐见敏,“虽然攻入洗州之后的第一轮论功行赏中二弟不在,但为兄一直记挂着身在文州的二弟,此画便是为兄的一番心意。”

徐见敏吞了口口水,正要起身去接,告里幽幽开口了。

“大人新得一美,妾身便在这里先祝你们和和美美,比目连枝了。”

美人垂目,眸带几点泪光,不比那死的美人图动人心弦?

徐见敏刚刚伸出的手瑟缩了一下,迟疑着收了回来,放在告里的肩上。

“瞧你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一幅画罢了,画我可以收下,人我就不要了。”他看向张绪真,笑道,“义兄的心意愚弟收下了,这幅画可以留下,但人就让她留在大狱里吧。免得夫人动了胎气,届时又要让我好生担心。”

他伸手正欲接过那幅美人图,告里率先从张绪真手中拿了过来。

这不合规矩,但在场男人没有谁会和一个吃醋的女人讲规矩。女人吃醋?本就不合规矩。

唯有姬萦,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这幅画,还是让妾身帮敏郎收着吧。免得敏郎此后又日思夜想。”

徐见敏刚露出怒色,就被告里娇嗔的一眼给化了怒气,再加上张绪真脸上闪过的一丝不悦让他心生快意,他哈哈大笑着,重新在告里身旁坐了下来。

“夫人想收就收着吧,只要夫人开心,为夫都可以依你。”

徐见敏戏词一般浮夸的话语,在桌上引起了几声“爱妻”的恭维。张绪真嘴角闪过一抹冷笑,也坐了下来。

桌上再次杯觥交错起来。

铁娘子借口伤势未愈,提前离席,姬萦顺势提出送铁娘子回去,也早早撤离了酒席。

离开之前,她看向告里,她一反常态地倚在徐见敏怀中,凤眼中媚态丛生。告里对上了她的视线,眼中露出一丝难堪,迅速移开了目光。

姬萦搀扶着铁娘子离开了夜色中的庭院。

她把铁娘子送回厢房后,在返回自己住处的路上,被一阵轻柔的琴声吸引,来到了远离太守府主院的偏院院落前。

她走入院门,见到了院中正在抚琴的徐夙隐。

与主院中嘈杂的男人叫喊声不同,这里琴声袅袅,夜色幽深,仿佛世外桃源。徐夙隐轻抚琴弦,夜风吹拂着他身上的碧纱袍,将琴声送往无际的夜空。

姬萦站在门口静静听了许久,直到一曲终了,最后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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