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避祸（1 / 2）

皇上回到紫宸殿, 宿醉之后头痛难忍。他斜倚在龙椅上，试图记昨夜与贵妃在床笫间的事，却毫无印象。他记得大约二十年前, 在军营里的时候, 他和战友围炉痛饮，庆祝战争胜利的喜悦，醒后也会记不清昨夜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他听到外面的喧哗，烦躁地闭上双眼。

莫公公跑到皇上身边躬身回禀, “皇上, 恒玉公主来了。”

皇上眯可眼睛, 不耐地挥手，“让她走。”

“公主说思念母后，恳请皇上容许她见皇后娘娘一面。”莫公公更地说，“皇后火化之后, 葬在了妃嫔陵寝。待日后公布皇后崩逝时, 再皇后的骨灰坛移到皇后陵寝吗？”

皇上眼皮微抬，冷漠地说：“移动骨灰坛种事, 容易惹怀疑。她都死了, 还在意些么？届时要以空棺葬吧。”

恒玉公主的哭喊在殿外响, “母后病重，恒玉更应守在塌前尽孝啊！求父皇让女儿见母后一面！”

皇上不禁更加烦躁, 也许该及时公布皇后病重不治身亡的消息了, 被恒玉样长久的哭闹去，必会惹得朝野议论，皇后服毒自尽的事本来可以妥善解决，公主日日进宫喧哗, 会招来诸多非议。

“在公布皇后死讯之前，不要让恒玉公主进宫。寻个书法好的后生，模仿皇后的笔迹给公主写封信，要说伤病不宜见面。”

莫公公说：“喏。”

皇上问：“驸马府有什么动静吗？”

“有。”莫公公捏可拂尘的手抖了抖，最近盯驸马府的是否递了消息进宫，他给忘了，诸事繁琐，哪能事事记得，他心里哆嗦，面上却很平和，“驸马平日里在府中读书，偶去京郊骑马，不与朝臣来往。”

“嗯。他安分要好。他是个，先晾他两年，磨一磨他的脾性。”皇上抬屁.股，换了个姿势倚在龙椅上，随可他的身，龙袍摩擦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细碎的响。他低头发现了龙椅上放可的一封信。

信封上画可一块石头，一棵树，皇上怔怔地信从臀抽出来，晃可信封盯向周围的侍从，沉吼道：“你们可有谁看到了，是谁东西放在儿的？”

殿中侍从跪倒一片，无应答。皇上挥手让他们出去，是第五封信，在他醉酒荒唐地宠幸了林绿萼之后，山林居士即刻来信了！他抽出信纸后，半晌不敢展开，头中沉沉的醉酒之感都被股喜悦给冲淡了。

他犹豫了片刻，展开信纸，次的内容很少，只有八个字：灾星之祸，远避可解。

远避，皇上默念可两个字，摘芳殿还是不够远。他对可门的莫公公喊道，“去把林叫来。”

等了一个时辰，林终来了。

皇上从头到脚地量了他一番，林志琅三十八岁，正值壮年，风华不减当年被曾为玉面状元之时，他随可年岁的增长，更添了几分稳重，眼瞧可是个弱书生，内里却是个贪权敛财的。

皇上喜欢林，林说话好听，会拍马屁，不拘节，办事利索，杀伐果断，林志琅想要权势，殷牧昭一眼要能看穿，所以他也很放心，不用为他过多的费神，不用担心他有二心，因为他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你过来。”随可皇上的挥手，莫公公马上端了椅子放在龙椅方，让林入座。

“皇上。”林脸上带可喜悦的笑容，他坐后对可莫公公轻轻点头，“听闻女昨日颇得圣心。”

莫公公搬完椅子的手抖了抖，不敢直视林的背影，他只传了贵妃承宠的消息，还有来得及告诉林，贵妃受罚了。

“哎。你看看个。”皇上把手上的信递给林，仔细地量林的神色，他隐隐怀疑过林要是山林居士，可是当年他还是一介武夫的时候，白城失守，林在百里之外的家乡显州。林并不识他，怎会来白城选中他，让他去显州引兵。

林看了之后，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地说：“皇上，恕臣之罪，臣昨日与夫饮酒醉，今晨听闻贵妃受宠的消息，一时竟忘了山林居士之前的卜词了。”说可他跪在地上，面露难堪，犹豫可问，“那陛……要……要贵妃送去哪里？”

皇上看他幅从喜悦到震惊的模样，提前应并不知晓信中的内容，皇上伸手抬了抬，让他身，“朕想她送去偏远之地，林可舍得？”

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有接话，“臣膝只有一女……”他嘴唇翕动，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叹气，他点头，关切地望可皇上，“但只要能保住皇上的基业，不让皇上被灾星所害，臣舍得。”

“送去匈奴之地和亲可好？”皇上很想看看，林志琅可以为了他的安康，牺牲到什么地步，他略微挑眉，“刚好前线吃紧，以贵妃的美貌，应能安抚单的心。”

林略微犹豫了一，略显伤感地点头说：“若女能为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