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重伤(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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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的颈侧,“我知道总有人会欺负你,他们怕闹事,不敢动术法,只敢逞些手脚上的便宜。”

他睫毛垂落,侧过头在顾茫的颈侧亲吻了一下。

“我留了一滴血,结成了这个阵,我还没有给它凝神化形,所以你想凝成什么样子都可以,一个字一朵花……什么都行。我不在的时候,它会保护你。当然如果你不想要……你也可以将它封印。”

顾茫一边被他轻柔地吻着,一边伏在床褥间默默地听着。

他心里头百感交集,有些想高兴地笑,又有些难过得想哭——他其实并不会住到墨熄的宅邸里。

那是宅邸,不是家。

家是两个人能够光明正大地、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不用躲躲藏藏,犹如偷情一般地欢爱,犹如错事一般地掩埋。

墨熄或许能够给他一个栖落之处,却并不能给他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他们不是一路人,从来都不是。他知道自己最终会拒绝墨熄,可此刻看着这青年认真又恳求的模样,他一时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身体已被他的小师弟弄软了,他的心更是早已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几乎是被歉疚驱使着侧过脸来,抬手抚摸着墨熄的脸庞。

“只有你给我留剑阵吗?”

“……嗯?”

黑眼睛温柔地笑着:“那要是有人欺负你呢?”

墨熄:“……”

自然不会有人敢占墨公子拳脚上的便宜。可是仿佛是两个注定不可能走到最后的人,偏要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只有他们互相知道的秘密,顾茫咬破自己的手指,侧翻过身来,指尖点在墨熄颈侧,认真地化开一朵红莲。

然后他捉着墨熄的手,覆上去,笑道:“我也留一滴我的血,你替我演化成守护剑阵,算我也陪着你。好不好?”

墨熄的眸中有非常明亮的光彩亮起。那光彩让顾茫看得是如此地不忍心。

墨熄道:“……好。”

他说着,从背后抱住他,温热的胸膛贴住顾茫弓着的背脊,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亲吻着他的脖颈、瑟缩的耳垂。

“要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

当时的画面和墨熄的声音都开始渐渐渺远,像所有被猎鹰刺穿的记忆一样,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要等我。

一切都会变好的。

顾茫在自己的深层意识里挣扎着,蜷跪着,对那个满心虔诚的墨熄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也希望我能一直等着你。

我也希望一切都会变好。

我一直都相信你。

但是……墨熄,有些事情总得有人要去做,有的牺牲总有人要去完成。当命运找上你的时候,你不想做个懦夫,就注定只能面对。

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那个未来,那个家,你都已经跟我描绘过了,我已在你的眼睛里度过了那样美好无忧的一世一生。

已经足够了。

所以,当你万丈荣光凯旋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也不要难过……

我是爱你的。

我这一生中,说过的每一句爱你,都是真的。

……

墨熄……

昏迷中,依然有泪水顺着顾茫的眼尾滚落,渗进鬓发里。

——

一群术士守在顾茫床边忙碌着,为首的大长老沉声道:“凝血阵,再开三个。神庭、风池、人迎三个穴道落定魂针。”

说完却不见配合的小徒有动静,于是白眉怒竖:“走什么神?还不快点!”

小徒慌忙应了:“哦……哦。”目光仓皇从顾茫脸上移开。心中却仍忍不住犯嘀咕——想来黑魔试炼是真的痛。

不然,这个顾茫怎么在昏迷之中都还哭了呢……

他的师父催促道:“三穴落针,手势要稳。”

“是!”

药修们聚集在羲和府的寝卧床榻前。淡墨色回纹罗帐低垂落,狻猊金兽里燃着安神宁心的香薰,可却镇不下屋内紧张的气氛。神农台的医官进进出出,处理伤口洗下来的血水换了一盆接一盆,煎好的汤药,调好的敷剂也一样接一样地送进来。

没人敢说话,细密的汗珠沁在每一个修士和仆奴的额前。

屋里一共两个病人,一个是此刻躺在床上的顾茫,另一个则是坐在桌几边的墨熄。

谁也不知道墨熄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忽然之间伤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伤成这样了却还浑不在意,只在意床上昏迷着的那个……

那个叛徒。

神农台被急召来医病的修士们心里头其实疑惑极了。

一个药修小心翼翼地上前道:“羲和君,上品生肌膏拿来了,您的伤……”

“给他。”

小修士:“……”

“这些上品伤药都给他用。”墨熄眼圈通红地,视线片刻也不曾从床上移开,“我没事。”

唯一一个负责给墨熄疗伤的药修脸色蜡黄,欲言又止:大哥!您有事啊!您这灵核都快崩裂了,您怎么会没事呢?

但是瞧见墨熄那样固执的神情,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继续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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