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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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起两米多高,轻而易举拽住二楼防盗窗栏杆,边哭边踩着极少数着力点,蹭蹭蹭向上攀爬。

他的姿势非常奇怪,背上背了个大工具盒,屁股不自觉向上翘着,手脚并用攀住墙面,一弹一弹地向上前进,速度不比在地面上走路慢,活像洋辣子成精。

姜昭节一时失语,半晌道:“他这个姿势……我记得他尾椎骨裂还没好。”

夏海安嘴角抽了下:“是没好,那次磕在倒沿边上,伤得比较严重。”

难怪边爬边哭,骨裂没好又这么发力,应该很疼。

姜昭节缓缓道:“他还是挺有毅力的。”

有毅力地自投罗网。

因为易晚音一家下午的拜访,保全局将特殊仪器全搬进星维,还联络了兄弟单位打配合。这会仪器早被移动到八楼,已经开启有一段时间,兄弟单位正待命,随时准备动手。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夏海安颇感慨:“等他进了屋子再说。”

易晚音很快爬到八楼,踩着窗台稳住身体,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从背后取出专业工具,开始切割防盗窗。

有系统协助屏蔽,他毁坏防盗窗没发出一点声音,等栏杆卸下来,他用工具使劲敲了一下窗户,防弹玻璃瞬间碎开蛛网一样的裂纹。

他一扁嘴继续哭,看口型,说的是“好痛,窗窗坏,打它”。

姜昭节:“…………”

兄弟单位的人尚不知真相,见状咋舌:“这可是防弹玻璃!”

星维从不用次品,易晚音一砸就成了这样,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沉默了一路的傅铭铎此时终于发表意见:“虽然但是,这是八楼。”

八楼都轻轻松松爬了,力气有多大还用说吗?

姜昭节不由看了他一眼。

傅铭铎微微挺起胸膛,耳尖有点红。

夏海安提醒:“易晚音进去了。”

易晚音砸碎玻璃,就将工具放回背后的箱子里,顶着一身玻璃碴子哭着跳进资料室,一瘸一拐走向电脑,同时从衣服内兜拿出U盘。

夏海安:“动手!”

兄弟单位的人立刻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警服,和伪装成保安的保全局成员一起冲向资料室,一脚踢开本就没有锁死的门。

砰的一声门响,打破写字楼内不正常的寂静。

易晚音正尝试开电脑,被巨响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数名警察冲向他,不等他起身跑路,就一拥而上,反剪双手将他按在地上。

易晚音张嘴,发出惊恐而高亢的哭声。

姜昭节心头一动,起身快步往隔壁跑去,一到门口,就看到易晚音疯狂挣扎,硬生生将警察掀出去两个!

他立刻上前,准备帮忙,却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傅铭铎一个箭步从他身边冲过,飞身扑上,狠狠将易晚音往地板上一按。

易晚音不妨他这动作,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上半身啪叽一下砸回去,剧痛之下,脸上顷刻失去血色,双手不受控制发起抖。

边上警察看着都疼,嘱咐傅铭铎小点劲。

易晚音抖了几秒,声音古怪地垂头痛哭,胸腔如同老牛拉破车一样赫赫作响:“好痛痛好痛痛,呜呜呜,昭昭坏坏!”

他的肩膀一耸一耸,似乎是疼得狠了,又似乎是想要继续挣扎,略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五官皱成一团,表情不正常地扭伤,昭示着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夏海安的手机叮叮作响,那是特殊设备受到冲击的提示。

他连忙给了姜昭节一个眼神。

姜昭节了然,还没说话,傅铭铎就又使劲按了易晚音一下:“老实点!”

易晚音:“呜哇哇哇哇哇——”

姜昭节:“……”

一连串魔音贯耳,姜昭节被吵得太阳穴直跳,不得不沉声呵斥:“别哭了,人赃并获,你再哭也不可能减轻罪责!坦白还能争取一下宽大处理。”

不知道是这话戳中了易晚音内心,还是特殊仪器撑起的屏障占了上风,他哭声竟然真的渐渐小了,夏海安手机的提示音也变得缓和。

只是他还在挣扎,又把两位警察撞倒在地,闷闷问:“昭昭,你讨厌我吗?”

姜昭节心情复杂,隐晦道:“易晚音,你……你有这个天赋,不管是去举重、跑步还是扔铁饼都行,奥运会就缺你这样的人才,你为什么想不开?”

按着易晚音的一位老警察深以为然,斥责还在不停扭动的易晚音:“你有这个天赋,走什么歪门邪道,去奥运会为国争光不好吗?”

易晚音肩头颤了颤,慢慢抬起头,仰望着姜昭节,眼中含着泪。

“姜昭节。”他这样说道,“我以为你会很讨厌我的,没想到好感还不算低。谢谢你。”

姜昭节表情瞬间复杂至极,深深凝视着易晚音。

易晚音抿唇一笑:“啊,我现在感觉好轻松。”

……

易晚音心平气和地同姜昭节交流几句,少见地没有用叠词,任警方把带有抑制器的特殊手铐铐在他手腕上,安静地被押走。

姜昭节跟着下了楼,马路上灯火通明,不少路人围在附近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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