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手初显(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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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过树叶,带着一缕初夏的燥热,发出哗哗的扰人婆娑声。

屋子里的人也很燥,心燥。

咸鱼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过头顶,哀怨地发出一声:“啊——!”

不一会儿,能看到被褥里的一团在咕涌。

翻了个身。

又翻了个身。

翻过来、覆过去,最后猛地把头顶的被褥掀开,呜咽:“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平日里可是能睡到日上三竿的,如今心里装着事,竟是连懒觉都睡不着了!

他爹一张口,臭小子一搭腔,事就派到他头上了。

他说他不会,竟然都没人信?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没天理!!

他怎么可能会?!

他是能哐哐几下做出紫外线手电筒?还是能嗷嗷两声造出一台能拍出那种幽蓝色指纹照片的照相机?还是能挥挥手变出成分不明、反应不明、一喷就显指纹的化学药剂?

高考后再没学过化学,他现在连一个化学反应方程式都默写不出来了啊!

“不行,这样肯定不行。”狄先裕猛地坐起来,下床套上鞋披上外套,就喊:“云福,给我拿纸笔来。”

云福是狄先裕的儿时就选出来的书童,从小一起长大,小圆脸,笑起来特别有福气。

他看了眼天,今儿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二爷竟大清早要纸笔?

云福喊人去书房拿,又笑问道:“要不二爷先洗漱,换身衣裳?”

狄先裕连连摆手:“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这个闲情逸致?赶紧赶紧,我要给大哥写封家书。”

他脸都顾不得洗,拿着纸笔就哼哧哼哧写起来。

洋洋洒洒就是大几页纸,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那叫一个可怜,通篇是哭诉,字字句句都透着一个中心思想——“一定要救救我啊!”

从“爹最重视大哥你的话了”到“咱从小一块读书,大哥你难道不了解弟弟我吗?”再到“大哥你想想看,全天下这么多办案的官差都没法子,我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狄先裕越写越觉得就是这样没错。

他就搞不懂了。

为什么他都那么真心实意,那么声泪俱下的表示自己不会了。

臭小子还是眼眸亮晶晶的崇拜看他。

他爹还是觉得他会。

写完信,狄先裕当即封好,交给云福道:“赶紧给大哥寄去,找最快的驿站,贵点都行,别省这点钱。”

他大哥去岁中举后,就去名满天下的冰竹书院求学了,幸好不算太远,最快的驿站送信,应该赶得及。

云福刚刚拿着信出门,顾筠就从门外走来:“夫君今儿怎这么早就起了?”

狄先裕见她也是一喜,挥挥手让丫鬟小厮们退出去,然后自己就冲着顾筠迎上去,忙握住她的手:“娘子救我!”

他们年少时就成了亲,十分符合这个时代对婚姻的描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也许本该平平淡淡,成婚后,却有一段十分巧合的“蜜月期”

狄先裕那时盘算了下,他是嫡次子,日后能继承到的财产估计没大哥多,但也绝对不少,足够他快快活活、舒舒坦坦地过一辈子了。

梦想中的包租公生活近在眼前,唯一要注意的是,别养太多的人。什么通房、丫鬟、妾侍,那可都是花他的钱来养的!

更可怕的是,要是再多生几个孩子的话,原本自己可以潇洒一辈子的钱和财富,说不定以后老了就要穷了!

看他爹养这么乌泱泱一大家子的开销就懂了,简直是花钱如流水。

咸鱼警惕的抱紧钱袋.jpg

顾筠是家中嫡女,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从小学得是正妻嫡女掌家的本事,还耳濡目染家中妻妾庶子那一大摊子事。

她嫁过来之前,从没想过夫君会如此洁身自好,毕竟狄家老爷和嫡长子一房都有庶子庶女,狄家完全不像是有类似“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家规的人家。

可狄先裕竟真没有一点类似的心思,性子也和善,好说话。

顾筠这边,则是顾筠母亲打听到狄先裕是个贪嘴的,陪嫁里给女儿备了个极擅厨艺的金满仓。

更巧的是,顾母祖上就是做酒楼营生的,手里握着不少食方子,美味非常。

种种巧合下,少年夫妻俩都看彼此格外顺眼,怎么看怎么合心意,感情迅速升温。

“蜜月期”过后,虽也有磕绊,但不仅没损这份情感,反而在漫长的时光中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听狄先裕苦着脸叨叨的说完事情经过,顾筠嗤嗤的笑,“让你成日逗弄昭哥儿,活该。”

狄先裕很是不服:“哪有?”

其实他很想大声说:“这是诬蔑!”可一想到在爹心目中,媳妇比他更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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