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生气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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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乃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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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主母大怒:“谢南川,你与公主明年大婚在即,怎可搞出性命来?”

谢南川跪在谢家大院里,重重磕头:“此事皆是我错。请母亲责罚。”

何悠素想要跪下,又被下人拦住,苦苦哀求:“伯母,我与南川真心相爱。我知他和公主婚事。我不求名分,不求地位,什么都不会和公主争,我只是希望能和他在一起。”

主母愤怒:“我看你们两个是想要整个谢家陪葬!”

谢南川跪着,语气悲伤:“娘,她腹里已有了谢家骨肉。她身子弱,落了孩子就是两条性命。您真能狠心吗?”

主母:“我纵她一回,谢家门风该如何?又会有多少人学着她?她肚子里就不是谢家骨肉!从今日起,她再也别想踏入谢家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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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修整好,屋里陈设一一摆放妥当。下人管事数量不多,好在不用再算寄人篱下,总看着舒服。

“谢郎。我想好了孩子名字。”银钗晃动,何悠素穿着月色长裙,手巧笑着覆在腰前,“就叫谢泉。他要是往后能有丁点福气,再按着谢家规矩添上字。”

“谢泉。”谢南川念了一遍名字。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何悠素是在用孩子,诉说着对谢家的感激。哪怕因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被送出谢家,养在这样一个小小院子里。但谢家留下了母子的性命。

他笑着应答:“好啊。”

何悠素施施然翻开一本书,递到谢南川面前。她细眉里透着温婉风情:“过些时日就要和公主成婚,你少过来些。这是前日看的书,给你空闲时看。”

谢南川失落接过书:“……是公主爱我。你知道的,我对她有敬慕,并没有与你之间的夫妻感情。这世上,为何偏偏真正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

何悠素早早来到谢家,总是低调做事,对谁都温和谦恭。她的脾气如此,得了大多人赞誉。

他大半性子是学的何悠素。伴读的生活并不算轻松,皇子们自小尊贵,多是将他们这些伴读当一个物件。

皇子犯错,伴读受罚。皇子得赏,手张开指缝里漏一些给他们伴读。每当他以为他和皇子们能成为挚友,没过多久,这些人便会用行为告诉他,少做些梦。

皇家人理所当然领着所有人对他们的好,不懂愧疚,不懂共情,不懂妥帖。

而任何人都希望和皇子做挚友,不差他一人。他能被高看,无非因他是谢家人。

他温和的性子,让那些皇子能好说话些,不至于给谢家惹上麻烦,没想惹来一直找他玩的公主。

天底下最受宠的公主,永乐。就连大半的皇子,都没有她一人受宠。

他无法拒绝她,不能拒绝她。就连赐婚,谢家替他应下,没有他拒绝的权力。那是帝王的赏赐。他,是帝王送给公主的物件。

“公主爱你。她更不知道有我。”何悠素清楚,她的身份和存在,没人会说到公主面前去,惹那公主不喜。

何悠素笑叹:“真羡慕她,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成婚啊。”

——

小院被砸得稀烂。

地上的血干涸后亦然刺目。被血浸染湿的白布,变成了褐色。里面包裹着一个肉团,扔在谢南川的面前。

谢南川呕得眼前灰黑一片,被送回谢家几日浑浑噩噩。真可笑,他的身子连大病一场的勇气都没有。

何悠素死了。

她被剖开了腹部,取出了胎儿。尸体没能入葬,没有全尸,连同另外几个下人和小院里的一些物件,被烧了个干净。

人是陛下派人杀的,火是谢家放的。前者是帝王对谢家的警告,后者是谢家对皇室的交代。

居于其中,一无所知的公主送来书信。

她说:“谢南川,他们说婚前不可相见,我只能日夜思念。”

她说:“谢南川,你梦里可有我?”

她说:“谢南川,我好盼着成婚那一日的到来。”

他又吐了个天昏地暗,恨得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

他让人带了一些何悠素的骨灰回来,装在一个小小瓷瓶里。他终成鬼,披上人皮再次成为温和的谢南川。

他也日夜思念,他也梦中有公主,他也盼着成婚那一日的到来。

她喜,他死。

——

屋内凝滞着,似乎说什么都不算妥。

谢南川蒙着眼,双手被捆在身后,脖子上能感受到微凉兵刃。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罪在他而已。罪在他没有爱上公主,爱上了别人。罪在他身为谢家人,不懂世上没有两全。

一步错,步步错。罪孽被仇恨裹挟滚成球,越滚越大,落到最后剩下浓烈的杀意。

他残存的良知告诉他,公主无辜。他残存的良知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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