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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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你洗不了头就不洗。

叫我干什么。

多大人了还撒娇。

顾衍书假装没听见。

冷漠地继续铺着床单。

沈决又懒洋洋喊了声:“顾衍书, 我绷带沾水了,医生说不能沾水。”

“”

那你还洗头。

顾衍书攥着床单的手指收拢,掐出很深的褶皱。

半晌,才一点点松展开来。

算了, 不和伤残人士计较。

直起身, “你别乱动。”

脱下毛衣,只剩一件简单的白T。

推开浴室门, 氤氲的雾气弥散开来。

润着水珠, 莹白的瓷砖也显得暧昧。

沈决就在雾气那头, 坐在浴缸边沿, 松松垮垮挂着一件纯黑色的绸缎浴袍, 腰间闲散系了一下, 露出锋锐流畅的肩颈线条和凛冽清晰的锁骨。

散漫支着两条腿,修长有力的小腿从浴袍下探出, 连着跟腱脚踝,拉出漂亮的线条。

微偏着头, 乌发湿哒哒地垂在肩上, 朝顾衍书抬了抬自己的手臂:“疼。”

“”

一米八.九, 猛男撒娇。

竟然有些遭不住。

顾衍书觉得自己果然不太直。

但沈决这种行为他依然觉得没眼看,走过去, 没好气道:“疼就别乱动。”

“总不能不洗头发。”

“学南哥剃个寸头拿水冲冲不行?”

“不是你说我留长发好看吗。”

“”

的确是自己说的。

当时一次演出,妆造组一时兴起给沈决做了个欧洲贵公子的造型, 绑着长发,穿着燕尾服, 站在舞台上, 突然回头朝顾衍书一笑,笑得他错了半个拍子。

下了舞台后, 沈决作为队长,把他关到小黑屋里,问他为什么失误。那时候也是年纪小,心理素质差,竟然鬼使神差地就说了实话。

结果那天沈决也没有例行罚他多练半个小时,只是笑着揉了几下他的脑袋。

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沈决好像的确是那时候开始蓄的长发。

顾衍书觉得浴室里温度太高了,他的体温上升得有些快,需要降温。冷淡道:“我现在觉得寸头也不错。”

沈决低笑:“好,那你明天帮我剪。”

语气像是哄小孩一样。

顾衍书觉得自己就不该接他的话。

也不敢再接他的话,转过身,去拿毛巾:“你躺浴缸里去。”

节目组准备的浴缸是独立浴缸,四周都没有靠着墙,顾衍书正好可以坐在花洒旁的凳子上,这样很方便。

沈决倚着浴缸壁,枕着颈靠,微仰着头。

温热的水彻底浸湿头发,洁白的泡沫发出沙沙的摩挲声,顾衍书的指尖很温柔,也很熟练。

他不是第一次帮沈决洗头发。

因为沈决也不是第一次为了保护他受伤。

虽然中间隔了五年,可是好像该怎么做,该怎么避免让水进到沈决的眼睛,这些小技巧竟然一点都没生疏。

时间就是这么一种神奇的东西,无论隔着多么漫长的岁月,在陈旧记忆上堆下多少厚重的灰尘,却又总是能在某一瞬间轻而易举地被拂去,露出一角泛黄的扉页。

然后才发现,啊,原来自己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

又或许是时间还不够长。

再或许是他和沈决之间的记忆实在太多,多到时间也掩盖不过来。

但总归好像十几岁的那些日子,一直鲜活地被封在某个角落,从来没有灰败过。

室内难得的安静,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和轻薄的呼吸声。

顾衍书看向沈决。

沈决闭着眼,眼睫遮住了那双乌沉沉的眸子,也遮住了眸子里那些意味莫名的笑意,看上去沉稳了许多,轮廓线条也比五年前来得坚毅硬朗,显出一个真正成熟可靠的男人模样。

只有两瓣形状优美的唇显出风流的意味,好像随时都能说出挑逗或者诱哄。

然后就看见那两瓣唇缓缓开启:“顾衍书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顾衍书:“”

“我知道我好看,但是你不要看太久,我怕你迷恋上我,毕竟我恐同”

滋——

顾衍书面无表情地拿着花洒对准沈决的脸就是一顿喷。

恐同个屁。成熟个屁。可靠个屁。

垃圾。

沈决猝不及防被喷,呛了一口,避开脸,好气又好笑:“顾小幺,你胆子肥”

滋滋——

顾衍书面无表情地把花洒力度开大了。

到底谁胆子肥。

沈决残着一只手,躲不过花洒攻击,索性用左手撑着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顾衍书的腰往浴缸里一捞。

顾衍书人瘦得厉害,连一百二十斤都没有,腰细得跟个小竹竿似的,沈决本身就比他高将近十公分,又站在浴缸上,高出一大截儿,左手用力,一捞,一提溜,顾衍书就跟个小猫崽子似的被拎进了浴缸。

还来不及发出惊呼,脚下就踩着水,打了滑,身体下坠,本能地攥住沈决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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