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霸国霸事(1)(1 / 2)
原来,齐国公孙挥的前锋与胥门巢率领的吴国上军相斗正酣时,国书将中军分为两队,前后夹击吴军。吴军措手不及,慌不择路赶紧逃命。
齐军的高明不仅于此,他们派去包抄吴军的除了步兵,还有战车。战车的优势在于,只要是开阔地带,它们所到之外就是步卒的葬身之地。
春秋时期,战车的标准配备是:单辕两轮,四马驾车,车上甲士三人,配备步兵七十二人,再加后勤二十五人。
甲士按左、中、右排列。左方甲士持弓弩,主射箭,是一车之首,称“车左”,又称“甲首”;右方甲士执矛戈,主击刺,若有必要,还要肩负为战车排除障碍之责,称“车右”,又称“参乘”;居中的是御者,负责驾驭战车,随身佩带自卫的兵器短剑。
步卒七十二人,一般分列在战车左右,依据进退形成不同的队形。若是进攻,他们会排成方形,随战车行进对目标发起进攻;若是收缩后退,他们则会聚集成圆形,以盾牌抵挡,掩护内圈军士安全撤离。
至于后勤人员,他们从事的主要是埋锅造饭(大约十人)、割草喂马(人)、保管兵器(人)、维修看管辎重(人)、救治伤员(人)等事项。别小看他们,作为战场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定有他们一半的功劳军功章才能收如囊中。
战车、战马、甲士、步卒、后勤杂役一共一百人,共同构成军队的基本编制单位,称为一乘。“乘”是那个时代衡量国家军事实力的最重要的标准,大约可以类比现代的军费开支。像齐、楚、晋这样的大国,基本都是“千乘之国”,鲁国这样的,一般是几百乘,接近一千。
冷兵器时代,尤其是春秋时期,战车的作用非比寻常。它们个头大,所到之外隆隆作响,是当仁不让的斗战前锋。除此之外,还身兼开路先锋,为后面的步卒开道清路。与此同时,战车上的甲士还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负责协调作战,与战车共同组成名副其实的作战核心。
国书对战车的运用,可说是领悟到了精髓。面对突如其来的大军,再加体格庞大的战车,吴国士兵早被吓得七魂不见三魄。
随着战车的碾压,吴军的阵形被破坏,不少士兵太过慌乱,以致成了车下鬼。这还不算,随着战车疾驰而来的还有随车的步卒以及其后源源不断的手持剑戟凶神恶煞的齐国军士。
就这样,惊慌失措的吴军遇上有备而来的齐军,吴国士兵被杀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战场上的功是对手的尸骨堆积而成的,论功行赏的证物则是敌人的头颅。浸泡在中原文化中的齐国人当然是长发重虬,吴国人则是“化外之民”,断发文身。为了方便邀功,将对方斩首后,通常用他们的发辫相互捆绑,方便携带。吴国人头发短,公孙挥只得指挥军士拿长绳把人头拴起来。
吴军被砍了多少颗脑袋?五千!五千颗人头像西瓜似的,被齐国人拎着到处跑,作为晋升加爵的筹码!
一边是杀红眼的齐军,一边是哭丧着脸的吴军,上军将领胥门巢更是羞愧难当。原本打算先声夺人,想不到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白白损失了五千人马,吴军士气大受打击。
吴王夫差虽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静下心来,重新部署。他叫来鲁国叔孙氏的宗主叔孙州仇,问清他在军中的职务并赏他利剑一把、甲衣一副。吴王的用意很明显,既然齐国并非想象中的不堪一击,那么,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就十分必要且迫在眉睫。
紧接着,吴王夫差重新整编军队,准备再战。
本国已损失人马五千,先锋之责看来要另寻他途,作为小弟,鲁国义不容辞。由此可见,帝王君主的礼可不能随便收,背后要付出的很可能是鲜血的代价。
吴国方面,胥门巢虽然憋了一股气摩拳擦掌想报复,无奈兵败在前,上军主帅的职务暂时被剥夺,其所率部被纳入右军麾下,由右军主帅展如统一率领,打第二阵。
吴王之子姑曹率领的下军紧随其后,打第三阵。
主要阵型布置完毕,胥门巢只得三千兵甲,作为诱敌之饵。身为主帅,吴王夫差突发奇想,统领三万精锐,作为机动部队,居高临下,随时应变。
战事重新打响,鲁国军士冲锋在前,杀声震天。有一胜在手的齐国主帅国书当仁不让,拍马赶来,企图再来一次血洗,逼退吴军。
畏手缩脚的鲁国军士迎战血气满满的齐国勇士,结局可想而知。比之于胥门巢的狼狈,鲁国士兵有过之无不及。毕竟,替吴国卖命,赢了又不算他们的功,输了却要他们的命。打头阵的一败,后面的见势不对,赶紧掉头,跑得比野兔还快。齐军穷追不舍,鲁军哭爹喊娘。
见此情形,站在半山腰处的吴王,频频摇头。感叹小国软弱,周礼只造懦夫,百无一用。
前锋已然败下阵来,吴国的第二梯队——展如所帅右军被推至前台。
可能是齐军的情报出了错,又或者是吴国的迷魂阵摆得好,总之,看到展如的旗帜,齐军是信心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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