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鱼肠剑出(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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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但说无妨,本王一定竭尽所能满足。”吴王郑重承诺。

“下臣命犯太岁,本已病入膏肓,握手无力,进食无味,承蒙大王不弃,为下臣觅得神医妙手。大王对下臣的救命之恩,下臣无以为报。”说到动情处,公子光差点落泪,他顿了顿,继续道:“临行前,还请大王赏面到寒舍一坐,容下臣设宴款待。一来答谢君王,二来临别践行。”

“好,本王答应你。”吴王以为是什么要求,原来是要请他赴宴。这个兄长,向来莽撞直率,遇事一急就跟他顶撞抢白,将君臣之仪抛诸脑后。自从病好之后,像变了个人似的,格外客气有礼,吴王反倒有些不习惯。

“谢大王。明日申时,下臣恭侯大王大驾!”公子光说完就告退。

公子光前脚刚走,太傅连成后脚就到。

“不知大王允诺了公子光什么,但见他面有喜色,难掩得意之情。”太傅很是好奇。

“三日后他带兵讨伐楚军,约好明日在他府中宴客,答谢本王的救命之情。”吴王笑着说道。

“宴客?”太傅想了想,说道:“既是出征在即,应是大王宴请公子,为他饯行才是。为何是他宴请大王?”

“答谢和饯行两不误,不必多事再来一次。”

“下臣总有隐隐预感,此次宴请非同寻常。”太傅眉头紧锁。

“此话怎讲?”吴王睥睨太傅,一脸疑惑。

“大敌当前,我主力军被围困,进退维谷。事不宜迟,当厉兵秣马,尽快赶赴战场,解大军于水火。待到凯歌奏响,挥师返国,醉饮三日,岂不畅快?病愈何喜之有,值得庆贺?”

清清嗓子,太傅又道:“公子光既已病愈,就该休身养心,蓄积心力。待到战场,奇袭楚军,迎回大军,方是正事喜事。下臣见他步履轻浮,有自得之意,实在蹊跷。”

“太傅所说,颇有道理。只是——”吴王想了想,转过脸看太傅,“公子光卧床多日,抑郁不乐,如今行走如飞,心中欢喜,想要宴客饮酒,也无不可。总不至于借酒宴行不轨之事吧?”

“下臣担心的正是此事。”吴王不提,太傅还不敢挑明,吴王既然说破,太傅赶紧顺势起话。

“本王即位十二年来,公子光表现如何?”吴王问。

“公子光脾气耿直,跟大王言语不和,有过几次冲撞。除此之外,大小战事无不尽心竭力,为王室国政,可说是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既如此,为何此时会有不轨之举?”吴王又问。

“公子光才能胆识出众,智勇兼具,有目共睹。然其胸中始终有一心结未解,或许就是症结。”

“什么心结?”吴王隐约猜到是什么,口气有些不悦。

“大王想必也知一二,下臣不方便说。”太傅看着吴王僚长大,陪他读书,教他识人认字,他的心事怎能瞒得过他?

“若论资质,堂兄和我都不能入围王位人选。”吴王话锋一转,说道:“依照祖父遗训,兄去弟及,五叔推迟不就不算,父王(夷昧,公元前527年去世。)去后,本该是四叔(蹶由,公元前537年征战楚国,为楚军所俘,公元前523年被释归国。)继承王位。”

“只因四叔羁旅他乡,寡人才忝居大位。若是堂兄不服,早应提出异议。而今四叔已逝,为何旧事重提?”

蹶由归国前,身为诸樊儿子的公子光,在吴王僚即位时,可提议重新轮替,从他开始第二代的兄终弟及。如果是这样,吴王僚就要把大位交给公子光。

蹶由归国后,吴王僚和公子光都不属于合法继承人。若是蹶由对王位有异议,理应由他继承王位。可是他没有提。

既然两人都不提,吴王僚的王位便是默认的。随着时间流逝,成为既定事实,不容质疑。

“从前不提,乃是时机不合,无可奈何只得顺从隐忍。如今却不同,大军身陷困境,大王无可倚仗,只有公子光一人。又兼太子幼小,国中空虚,正是居心叵测者兴风作浪的大好时机。以公子光的智谋识见,岂会不知?”太傅对公子光的认可跟怀疑一样多。

“为何太傅对公子光前后看法反差如此之大?”吴王十分不解,“公子光卧床不起,是太傅向本王进言,救公子光就是救大军于危难,挽王室于既倒。为何此时又对他满腹怀疑,以为他要对本王不利?”

“时不同,事异也。”太傅苦口婆心的说道:“当日要救公子光,是出于为国救才。今日要防公子光,是出于对大王安危的考虑。”

“以太傅之见,该如何是好?”吴王不想多费唇舌,直接把问题抛给太傅。

“以下臣之见,大王以前方战事紧要为由,回绝公子光的宴请。”太傅偷偷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吴王,见他不作声,继续道:“只说是待大军得胜归来再庆贺不迟。”

“本王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出尔反尔?”吴王一忍再忍,仍是无法压制,扬声道:“太傅一向言出必行,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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