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 110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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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水灾中站起来的领头者,只要他杀了几个官员,那他就是这份事业当之无愧的领头者,谁都会跟随在他身后。

确实,年大的本意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想集结势力,逼迫朝廷再派人过来让平湘恢复到水患尚未发生时的安稳。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践踏在那些为了治水尽心竭力者的尸体上,一边大谈对于他们的不屑。

他自己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就不是命?

审问室内,仅有五个人活了下来。

其余治水者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原地。

或许在死前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死在一心想要解救的百姓手中?

分明,他们再朴实再纯良不过了。

阮觅没有再同年大说下去的打算,缓步离开。

她有些喘不过气,身上又好似压着千斤重的东西,每往前走一步路都觉得艰难。

阮均衣自救上来后,便开始发热。

身上伤口很多,没有一处皮肉是好的。

大夫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血肉同衣服已经纠缠在一起了,只得用剪子一点点剪去。

那些伤口少数是刀伤,大部分是鞭痕。

从仅活下来的几个官员口中,阮觅了解了更多事情。

阮均衣身旁本是有侍卫守着的。

他自来体弱,谢氏与阮氏都在他身边安排了暗卫守护。

只是在年大领着灾民闯进来前,他命暗卫将那些不便行走的年长治水官员护送离开。

自己则留在原地为他们拖延时间。

一些不愿意离开的官员也被他劝离。

除去一些实在不听劝的,阮均衣便随他们去了。

后来,年大仿佛知晓阮均衣的身份,将他同魏驿蔺关押在另一间房内。

两边消息不通,那些官员便也无法得知他们遭遇了什么。

阮均衣身上滚烫,迟迟未醒。大夫让人煎了药给他喂进去,之后摇摇头,走出来。

“公子身体本就不好,若是安心养着,不受风寒倒也能好好的。只是现在……”

他叹了口气,神色中的惋惜不言而喻。

阮觅盯着关得紧紧的门,久久没有说话。

大夫是她从鳞京带过来的,从前便喜欢待在明华寺赏景,随便给阮均衣诊脉。熟人之间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威胁的话,更是不用多说。

喉咙有些涩,她最后闭上眼,强行压制住身上奔涌着的疲倦。

躬下身朝着大夫行了个礼,久久没有起来。

“求您,救救他。”

说话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大夫见她这样,再次叹了口气。

“在下尽力而为。”

说完后,那大夫又走进去查看阮均衣的情况,想法子去了。

阮觅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许久没有起身。

直到朱雀卫来到她身边,轻声道:“押送粮食的车队落日后将抵达城内,如今,只有您能主持大局了。”

阮觅顺着朱雀卫的话,恍惚想着。

是了……

她的兄长此时正躺在那儿,生死不知。这世上她最熟悉的人,音信全无。那个曾经前来平湘治水,失望而归的少年,也在池塘祭天之事后,不知去向。

三个人,没有一个站在她面前。

这样想着,阮觅直起身。

脸上带着罕见的茫然。

低低应了一声:“好。”

她看了房门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许久之前,阮觅曾同魏驿蔺说过,世间有恶人,却也有善人。

为了恶人舍弃善人,从此逼退三尺,不问世事,乃是因噎忘食。

如今倒成了自己劝自己的话。

……

翌日。

粮食早就悄悄运进知州府,清晨天还未亮,阮觅便差人下米煮粥。

她出发时朝廷已经开始运输新一批粮食,不日将抵达平湘。

而且从当时鳞京的形势看,顺元帝应当要收网了。

粮食是诱饵,贪官是可以捕捞的鱼。

如今这个皇帝,行事手段向来奇诡。

不在意会牺牲多少,只在意能否达成目的。

阮觅能隐约猜测出一些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计划之下会有这般多的鲜血与性命。

她敛下眼睑,身后早就搭建好的棚子下放着热粥。

灾民在侍卫的指挥下排起长队,熙熙攘攘。

除去此处,其余地方也陆续开始分发热粥。

一个年壮力强的男人几口喝完一碗粥,抹了把嘴,立马又挤进队伍里,将一个小孩儿扔了出去,自己则站在小孩儿原先的位置上。

小孩儿被扔得重了,捂着嘴咳了几声,完全不敢反抗。

那个男人却摆出可怜模样,想在等会儿排他的时候,装可怜多分得一点粥。

岂料下一秒,他就侍卫被踢出队伍,直接晕过去。

排着队的人脸色突变。

阮觅冷冷看着他们,平静地重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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