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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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姑娘本想放弃,可在听了阮觅的传闻后,突然就萌发出了向阮觅问这个问题的想法。

或许,她能说出不一样的回答。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黄衣姑娘双手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裙子,紧张地盯着阮觅。

其余知道内情的几人也都沉默下来。

阮觅也沉默看着她们。

在可以说是漫长的等待中,黄衣姑娘从一开始的紧张,逐渐变为忐忑。

像是不想从阮觅口中听到不想听的话一般,也或者是从这漫长的沉默中,她已经猜出了阮觅想要说什么。

一旦那句话说出来,她心中艰难维持的天秤将彻底倾斜。

黄衣姑娘有些慌张地站起来,已经不打算听了,“算了,我……”

“你用什么作诗?”阮觅突然问她。

黄衣姑娘起身起到一半,又慢慢坐下去,脸色茫然,“嗯……用手,用笔,用墨。”

“诗从哪里来?”

“从我心中来。”

“作诗的时候感觉快乐吗?”

黄衣姑娘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作诗的场景,就算那时候不懂什么意境平仄对仗,可每回都是将自己的情绪融入诗中,写完后都有畅快淋漓之感。

等到大一些的时候,时常被人说匠气十足,难登大雅之堂。所以自那之后,每回作诗都迟迟不敢落笔,再也没有小时候的快乐了。

想到这儿,她嗫嚅一下,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

阮觅看着她的反应,继续道:“诗从你心中来。每个人的心都是不同的,故而诗也不同。一千个人,便有一千种诗。何谓有灵气的诗?让人心生感触,念念不忘罢了。你写的诗,不是也曾让你自己念念不忘吗?”

“写自己的诗,让别人说去罢。”

阮觅脸色正经东扯西扯,端着高人的架势在那儿给别人做心理辅导工作。

实则尴尬得脚趾抠地。

饶了她吧……

“写自己的诗?”黄衣姑娘听完后,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一直纠结于自己没有灵气这件事,早已经忘了当初写诗时的快乐,如今已经将其当成一种负担。

但她最初的时候,只是想写诗啊……

并不需要旁人的评价,无论是夸赞还是批评,都不需要。

她写的诗,是给自己的。

所以旁人说的没有灵气,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黄衣姑娘脸上终于露出笑,非常恭敬地朝阮觅行了一礼,“阮姑娘之语,震耳发聩,原先是我着相了。”

仅仅是几息之间,阮觅就看见面前这姑娘又是哭又是笑的。上一秒刚皱完眉,下一秒就是一副超脱凡俗的淡然平静模样。

她嘴角抽了抽,勉强维持住了高人风范。

其实说着说着,她总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有点熟悉。好像前阵子学过类似的东西,所以说到后面的时候越说越顺。

到底是什么呢?

阮觅开始发呆回忆。

其余人听阮觅说了那么一大通。有些似有所悟,有一些则是眼含狐疑,觉得不过是假大空用来骗人的话术。

很快,继黄衣姑娘后,又有人问起了别的事情。不过不再是什么心理问题了,而涉及经史典籍、数法、人文等等。

阮觅窒息。

木着脸开始解释:“虽然不知道你们听的那些传闻从哪里起来的,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惊人的才华,前些日子也没做过什么了不得的画。传闻之所以是传闻,便是因为不真实,你们回去吧。”

那几人面面相觑,一开始还有些愣,然后不知道眼神交流了什么,都一脸了然。

“既然阮姑娘这么说,那便是吧。”

那带着点好笑意味的敷衍语气。

阮觅:……

我听出来了哦。

但是她最后还是决定再挣扎一下,“我十岁之前连字都不认识……”

“说起字,”她们自动忽略阮觅某些话,抓住其中一个字眼,兴致勃勃,“阮姑娘可知晓章体?”

前几天阮平左正巧同阮觅说起过这个前朝的书画大家,章水先生。

还采用了抽背的形式,进行了魔鬼训练。导致阮觅现在一听到章体这两个字,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一大段背过的文字,如临大敌般飞快回答。

上下嘴皮子一碰,背完最后一个字。

阮觅愣住了。

……

她很快就面无表情站起身,“告辞。”

转身就急匆匆朝别的地方去了,然后好像真的有一件急事等着她去处理。

被留下的那群贵女沉默一会儿后,也都站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回去时,她们交谈道:“你觉得这位阮姑娘如何?”

“从刚才那些话里,倒是看得出来是个学识扎实的。章体因其字体的独特,少有人练,故而甚少有人知晓。那位阮姑娘却能说出那般多,可见平日里涉猎的东西极多。是个渊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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