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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慕予如同被纹身摄走魂魄,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到门外的男人慢半拍地“啊”了一声。
也听不出来有多疼,反倒有种“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叫一下那我也叫一下吧”的敷衍。
赵慕予一听,这才回过神,赶紧松开手,顺便把门往外推了推,给那只被门夹住的右手留出足够的逃生空间。
可手的主人没急着收回自己的手。
他扶着门框,慢慢的,又往前迈了半步,完全进入赵慕予的视野。
五官优越的一张脸无可挑剔,也没有半点后悔之色,看起来丝毫不觉得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
这让赵慕予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她没管住嘴巴,不留情面地骂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病,不知道叫住我吗,直接拉住门也行啊,干嘛用手挡,当自己是钢铁侠吗,下次干脆拿脑袋挡得了!”
夹枪带棒的话就像小弹珠似的,不停地朝江舟池发射。
江舟池也没打断,站在门外,漫不经心地垂视赵慕予,任由她尽情发泄。
等到她一口气骂完,他才缓缓开口,漆黑的眼眸蕴着清冷的光,声线轻淡道:“下次你可以直接问我有没有事。”
这是在教她如何正确表达关心。
赵慕予一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抿着嘴唇,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冷哼了一声:“你有事也不关我的事。”
又是一颗冷硬的小弹珠。
可惜力度太轻,没能将江舟池击退。
他又不着痕迹地上前半步,低着头,嗓音比刚才软了几分,摇尾乞怜似的,抬起右手给赵慕予看,低声道:“肿了。”
本来赵慕予不想回应。
可江舟池直接把手伸到她的面前,她躲不开,只能被迫看了一眼。
刚才他用手挡门的时候,正好卡在了门锁的位置,因此腕间除了一圈压痕,还有一道被尖锐金属锁舌刮出的长长的血痕。
好在不算太严重,只是有点破皮。
可当事人显然不这样认为。
刚才连手有可能骨折都不在意的人,这会儿知道惜命了,继续详细描述自己的伤势:“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被感染的话,我可能马上就要被拉去急诊室了。”
赵慕予:“…………”
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他被毒蛇咬了。
赵慕予依然别过头,没拿正眼看江舟池,但紧抿的嘴角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不是弱不禁风娇生惯养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忍耐,以前每次拍戏受了伤从不会让她知道半个字,却又偏偏喜欢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磨人。
过去她还能用一句“江舟池,你好烦啊”直接堵住他的嘴。
可现在呢。
耳边危言耸听夸大其词的言论还在继续。
赵慕予不得不抬手打断:“停停停——”
她不想再这样没完没了耗下去。
谁知刚转回脸,鼻尖霎时盈满一股冷冽清淡的气息,像冬日落了满世界的雪,在酷夏的炎热里带来一抹沁人的凉爽。
赵慕予怔住,微微抬头。
江舟池依然站在门外,可和她之间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一道门槛那么窄了。
对上她的视线后,他眉梢轻抬,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文。
又或者说,是在等她的那一句进屋邀请。
眼神过于直白。
赵慕予又不自在了起来。
她稳住下意识想飘走的眼珠,清了清嗓子,想说这招耍无赖对她没用,不料走廊上的电梯这时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赵慕予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视线越过江舟池,望向他的身后。
这个时间点会来这层楼的,要么是外卖员,要么是乘电梯的人按错了。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对她来说都是无妄之灾。因为一旦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都能一眼看清江舟池那张没有任何遮挡的脸。
江舟池倒是一点儿也不关心外界的情况,头都没回一下。
他一心等着赵慕予的回答,还晃了晃仍举在她眼前的右手找存在感。
赵慕予:“……”
紧闭的电梯门已经开了一条缝。
这下赵慕予没时间再纠结如何处理江舟池了,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拽了进来,“嘭”地一下关上门,边看猫眼边说:“等外面……”
她的本意是等过了这阵风头再把人赶出去。
可话才开了个头,便被一道开柜门的声音打断。
回头一看。
只见江舟池轻车熟路,十分自觉地换上鞋柜里唯一一双男士拖鞋,朝客厅走去,显然是把她的缓兵之计非常主观地解读成了对他的进屋邀请。
赵慕予:“……”
早该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既然已经引狼入室,除非他自愿,否则谁也赶不走。
赵慕予深知江舟池有多难对付,便没再白费力气,握紧拳头,换好鞋,也进了屋。
而一墙之隔的门外。
空无一人的电梯停在十七楼,等了几秒,没等到按了下行键的人搭乘,又合上门,继续向下。
江舟池却止步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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