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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地收下了这份夸奖。
许可见状,不禁再次感叹,她确实长了一张很值得上热搜的脸。
不是多么明艳照人的五官,但透骨的清丽赋予了她独一份的清冷感,像夏日的凉白开,初冬的山雪,哪怕只调和进去一点点色彩,也令人移不开眼。
比如她此刻的笑。
可是,走出办公楼后,这个不常见的表情在赵慕予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罕见的烦闷。
许可一阵奇怪,正想问问她怎么又不笑了,却先听她心气不顺地问道:“为什么哪儿都有他。”
“他?”许可没听懂,顺着赵慕予的视线看过去。
本学期的最后一场考试已经结束。
不远处的便利店外大排长龙,但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为了和门口一比一还原的代言人形立牌拍照打卡。
阴天光线灰暗,却不损立牌半分光彩。
那张脸依旧眉骨立体,眼睛深邃,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偏偏气质又是疏冷锋利的,好在有那一点鼻尖痣,将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攻击性中和成了恰到好处的性感,成了他的代名词。
是江舟池。
弄明白赵慕予的疑惑后,许可好笑道:“没想到咱们赵老师还有傻得可爱的时候啊,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红啊。”
“红”不等于“顶流”。
如今“流量”一词已经算不上褒义。因为在被粉丝捧上神坛的那一刻起,也意味着从此以后受制于粉丝,成为一言一行都必须符合他们要求的木头人。
但江舟池不一样。
他真实鲜活,会骑着重机去片场,会一个人坐地铁赶通告,会在拍完戏后神隐一段时间,再在某一个清晨,出其不意地打开直播,安安静静地陪大家看一场冬至的日出。
在十七岁出道的十年时间里,他单打独斗,靠着自己,一步一步,不急不躁地走到大众的面前,成为了当下国民度最高的青年男演员。
就算没有动不动就转发评论点赞破百万的漂亮数据,众人也无法否认他拥有不容置疑的实力和最强路人盘。
这些路人不懂饭圈那一套,只会在他每次有新作品上映的时候,无条件冲一波,帮他创下一个又一个票房神话和高收视率。
许可就是其中之一,身边的朋友也是如此,所以她有些意外赵慕予的反应,问道:“怎么,你不喜欢江舟池?”
“嗯。”赵慕予很坦诚,“不喜欢。”
许可更意外了,还以为赵慕予和江舟池同为桐市人,甚至同读一所高中,多少会对他这个学长有点滤镜。
但她没有追问原因,反而祝贺道:“那恭喜你啊,今天没有伤心太平洋。不像我的朋友圈,都快被眼泪淹死了。不管男女全在哭,就因为今天早上爆出来的他和舒芷的绯闻。”
一听这话,赵慕予转过头,看着许可,表情真挚道:“那你的朋友圈一个月得淹死好几回吧。”
“……哈哈。”许可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木鱼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毒了点。
就像江舟池,什么都好,除了隔三差五就传出绯闻这一点。
本来许可还想和赵慕予聊聊江舟池今天正好去客串舒芷电影的事,见状,果断换了一个话题:“去吃饭吗?”
“你先去吧。”赵慕予晃了晃手里借来的钥匙,“我得去找找我的饭卡,不知道是不是上周借羽毛球拍的时候落器材室了。”
操场旁的器材室三间连在一起。
赵慕予独自前往,在第一间寻找无果后,继续朝里走。
假期断电的器材室本就昏暗,外墙上的爬山虎又连成一片,把阴天匮乏的光线过滤得聊胜于无。
目之所及,是一室闷热潮湿的绿。
复古的色调营造出时空错位感,赵慕予一时恍惚,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的小城夏天。
她站在同样闷热潮湿的狭小空间里,背抵着薄薄的门板。
门后是同学们的吵闹声。
身前是笑意未抵眼底的少年。
十几分钟前,他还是在国旗下演讲的优秀学生代表,门一关,就变成了一只坏到骨子里的狐狸,在捏碎她的手腕之前,又拉到唇边,一边低头亲吻被其他人碰过的地方,一边用委屈的语调,埋怨她:“慕慕,你为什么又惹我生气。”
她不愿意看他,视线却又不受控地落在他鼻尖那颗淡色的痣上。
……
赵慕予猛地闭上眼,强制性将自己拽回现实,却意外听见一阵其他动静。
她一愣,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器材室里不止她一人。
房间另一头,有个男人身形懒散地靠着墙,脸被一排排的铁架挡住,只看得见宽大的卫衣领口处露出一截冷白,隐隐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夹着烟,垂在身侧,在身前女人踮脚靠近他的喉结时,偏过头,俯身靠在女人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女人娇笑连连。
赵慕予看得直摇头,打算换个时间再来。
然而这时男人似是有所察觉,忽地抬起眼,朝她看来。
目光交汇的瞬间,赵慕予身子微僵,还以为自己仍陷在刚才那段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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