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贰佰叁拾柒 你能否真正与伤痛共处(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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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星·纽加哥】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三日】

【齿轮·空游独舞·其四】

我想知道,你能否真正与伤痛共处

与我的或者你自己的,

而不是去掩饰它、淡忘它,

或过于在意它。

——Oriah Mountain Dreamer,《生活的邀请函》。

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海伦娜一般是作为名字而存在,作为姓氏存在的海伦娜,在整个小镇都可以算是特别的了,当然了,在这个一百多人的小小居住地之中,人们已经习惯了,简·海伦娜,他们都会称呼这个女孩为简,海伦娜家的大女儿,之所以说是大女儿,是因为前两个月海伦娜夫人刚生下了一个男孩,简有了一个弟弟。

这本应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的。

“食欲,是人们无法抗拒的,但是饥饿感和食欲应该怎么区分呢?很简单,把你最不喜欢吃的东西放在你们面前,若是你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那就是饥饿,如果你不愿意吃,那你只是想吃点你喜欢的东西,这就是食欲。”

男人坐在长桌的这一头,摊开手,跟坐在长桌对面的女孩说道。

一罪与一善,十罪与十善,百罪与百善,千罪与千善,全罪全善,全知全乐,七个‘罪’之一的暴食,苍蝇的君主,圣经之中的鬼王,迦南神话之中的巴尔,天上的主人,引起疾病的魔鬼,七十二柱之一,能够形容男人的词汇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一时半会儿都数不过来,不过现在,他只有一个名字。

“我们认识了多久了?孩子,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我好像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不要紧,就如同以前那样就好,就像以前那样称呼我为叔叔就足够了。”

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女孩的身后,他揉了揉女孩的头发,细心打理着,让那本有些凌乱的头发变得更加柔顺起来,他半蹲下身,丝毫不在意此时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明是如此尊贵,却要做出蹲下这样的动作。

男人带着手套的手擦拭女孩的眼角,擦去那颤抖着的面庞上留下的泪水,男人的脸上带着一种担忧,那是对孩童的呵护和关怀,若不是此时四周的景色过于诡异,这一幕一定会令人感到安心,四周的尸体依旧在跳着舞,地上的手还在鼓着掌,它们全然没有知觉,只是在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别哭啦,孩子,你看,你的头发都弄乱了。”男人试着让女孩笑出声来,“我明明都打算请你吃一顿大餐了,相信我,在享用美食之前,一定要让自己开心起来,美丽的事物是对美味佳肴最好的点缀,如果你看过那些高档的餐厅,一定会理解我在说什么。”

女孩的身体颤抖着,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想说什么呢?孩子。”男人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来。”

“为什么……”

女孩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你在说什么……孩子,你该不会忘记了吧?”男人牵起女孩的手,让她端坐在长桌前,“邀请我进来的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出的选择。”

——就是说,如果不说‘你可以过来了’的话,您就不能够来到这一边吗?

——那好!你可以过来了!

一切都是因为……我?

“不是这样的!”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声音把女孩拉回到了理智之中,循着声音望过去,那是父亲,此时的父亲正被那些扭曲的肢体缠住了,就在父亲的身旁,母亲惊恐地看着自己,女孩能够听见父亲的声音,和以前一样,还是和以前一样。

“简!错的人是我们!”父亲的声音很明朗,“我们没有看管好年幼的你,这是我们作为家长的失责!错的是我们,还有这个恶魔!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可是……可是……

女孩茫然地抬起手,身体却被困在了这一张椅子上,无法离开,她只能够看着父亲和母亲的身躯被那些肢体挤压,束缚,她看见父亲和母亲的肢体也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很显然,此时他们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记住了,简。”父亲的脸上,是一种苦涩的笑,像是咖啡之中的一颗方糖,没有多少甜味,“爸爸妈妈一直都是爱你……”

“唉。”

父亲的话就这么被男人的叹气声打断了,一同断开的还有父亲的脖颈,那些肢体的挤压将父亲的肉体在一瞬间就挤压粉碎,父亲的眼睛冲破眼眶,嘴巴以一种夸张的方式张大,母亲也是一样,他们的肢体都扭曲了,弯折,肉与骨头暴露在空气之中,咋一看,还有一点滑稽,令人发笑。

父亲的手和母亲的手颤颤巍巍,十指相扣,随后,两人的尸体便加入到了舞蹈着的尸体们之中,可惜没有音乐,这时候若是放上一首圆舞曲或者什么小步舞曲,应该正合适吧,跳啊跳啊,女孩低着头,她什么都不敢去看,什么都不愿意看,那些声音在她的耳中是如此令人害怕,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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