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只小说家(1 / 3)
两个精疲力尽的咒术师并排坐在江野的尸体面前,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良久的沉默之后,五条悟开口了。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说实话,他对这次任务本来救没有多上心,只听夜蛾说横滨有个可能有咒术才能的人,学校早在两年前的混乱时局就注意到了,只是由于对方复杂的身份没能进一步行动。
而这次“窗”检测到横滨突然下了起大雪,又接到异能特务科的联系,确认了此事与江野本人脱不了干系才采取行动。
因为江野在咒术方面怎么看都没有威胁,所以才会派他们两个一年级学生来执行任务,他也就没放心上,至今都没了解过对方的名字……
夏油杰抬手抓了把刘海,神色黯淡,“夜蛾说他的笔名是ENO,换做日语应该是江野。”
“江野……”五条悟沉吟片刻,忽然烦躁起来,“啊啊,要怎么跟夜蛾交代啊?怎么办?要把尸体带回去吗?”
说到底,还是他们现在太弱了啊。
两个人都打不过一个特级咒灵,还要一个普通人以生命的代价替他们祓除咒灵……
这实在是耻辱……
丢人死了!
夏油杰内心也产生了动摇,张开嘴还没说什么,就转头看向某处,“貌似不行,来人了。”
只见地平线处正缓缓走来一个身穿白大褂、披散着黑发的青年大叔。
五条悟探头望去,随后同夏油杰一起站了起来。
当男人走近,见到江野的尸体时,紫色的眼眸中只有一瞬间闪过惊讶之色,但再抬眸已恢复自然,甚至嘴角还挂着笑意。
“二位可以离开了,雪真君的身体将由我亲自带回组织。”
他说的是“身体”,而不是“尸体”。
五条悟警觉。
于是他盯着森鸥外的举动,看他蹲在江野雪真身边,用手整理对方凌乱的头发,抚摸着对方的头颅就像是对待自己心爱的孩子,嘴里低声说着什么。
夏油杰看了一眼就移开,他们确实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但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五条悟突然用力拉住。
“杰……”
“?”
回头顺着五条悟惊愕的视线看去,只见地上的“尸体”不知何时恢复了呼吸,胸腔起伏,原本惨白的面色也由于血液重新流动而添上一抹鲜活色彩。
“!!”
二人再次感到宛如雷击。
尸体又活了过来!
在江野雪真“死”去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意识脱离了躯体,穿越了数年,又回到了最初有记忆的时候。
五年前,欧洲战场上——
这本来是属于异能力者的战争,由于各种利益争端,周边各个国家都纷纷加入这场越来越无厘头的混战。
江野雪真醒来时正躺在堆满尸体的战壕里,他身上压着属于别人的残肢,洒满了别人的血液。
站起来,炮弹轰炸声盖过了一切,各种热武器互相交战,电光火石之间,大地被无情地摧残。
他就这么自战场“出生”了。
他的脑海里什么都不剩,只有一个类似名字的音节,以及一种仿佛刻在血液里的语言伴随着他,然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懂。
从这个战场转移到另一个战场,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每次都只留下他一人,他“天生”拥有的能力似乎能保护他不死。
那时候他就在想,脆弱的生命只有在被毁灭的那一刻才是最迷人的吧。
这个世界也是,好想亲眼看到那迷人的场景。
意识流动,时间来到某一次转移战场的途中,他遇到了一个面善的老先生。
老先生是意大利人,说的话江野没法完全听明白,但好歹曾经和几个说这种语言的战友待在一起过,他多少能明白一点。
老先生说要带他回家。
家?
他可从没有过“家”这种东西。
向来居无定所,浑身乱七八糟地驰骋在战场上,双手不是铁屑味就是机油味,更多的还是血液的腥味,就算此时也是沾满黑漆漆、黏糊糊的不明物质。
可以说战场就是他的家。
但是温柔的九代目还是牵起了他脏兮兮的手,温和却坚定地把他带到了彭格列的大家庭里。
“这是我们家族的新成员,他叫埃诺。”九代目是这么向别人介绍他的。
九代目对他很好,就像对亲儿子一样体贴,还安排了老师教他意大利语,甚至帮他唤醒了体内沉睡的死气之炎。
橙黄的色泽,温暖且不会灼痛身边人。
这是独属于江野的火焰——缠绕之炎。
任何与他接触的人都会被无形的“火炎”连接,他们注定彼此联系、互相缠绕。
“因为埃诺是个很温柔的孩子,才会拥有如此温柔的火炎。”
虽然九代目这么说,但江野不觉得自己多么温柔。
他不喜欢人类,只喜欢冰冷的机械,被唤醒死气之炎后,便转移了目标开始研究设计跟火炎相关的实验。
他做出了一枚外形和九代目手上戴着的大空戒指一模一样的黑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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