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赦免(1 / 3)
赛场上尘埃落定,参赛者开始陆续退场。萧宇勒停了胯下的战马,拭去了脸颊上的汗滴,这才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去。两匹马似乎伤得不轻,一匹马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而另外一匹只能躺在地上伸着脖子在那里嘶鸣。而纵马的那两名骑士看样子也受了伤,正被几个宫人搀扶着起来,他们见萧宇正在看他们,便向他回以了怨毒的目光。萧宇皱皱眉,他不明白这两个素未谋面的骑士何以对他抱有如此大的仇怨。看样子他们也没办法再来暗算自己,他索性回过头去,准备要去捡他射中的彩头,却在这时候感到后背疼得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忍住了,催动坐骑向前走去。正前方的木架上,那名小黄门还被绑在那里,他脸上有些淤青,好在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大碍。小黄门见萧宇骑马向他过来,一脸感激地使劲向萧宇点着头。萧宇冲他淡然一笑,便在他的身旁通过了,直到这时候他脸上才渐渐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马蹄原地打着转儿,彩头就在脚下。这个时候想要去捡彩头在萧宇看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他想用正常的姿势下马,但连试了几次似乎都没奏效,腰背部的疼痛却越来越厉害。他索性顺着马背滑下,用一种在外人看来很笨拙的方式下了马,又很费劲地自地上捡起了黄梨。他拿着黄梨端详,这黄梨被那没有簇头的羽箭射了个稀烂,粘稠的汁水流得他手上到处都是,粘糊糊的。萧宇无奈地皱皱眉,真不明白萧玉衡为什么会心血来潮,想起来这无聊的射梨游戏。萧宇想到这里,正准备牵马去找韦艳蓉还马,就听到远处响起了一阵悠长的号角声。高台那边有内官高声宣旨:“陛下口谕,射中头梨者上前领赏!”萧宇看看手里稀烂的黄梨,就要牵马往高台那边走。就在这时,一人一骑绝尘而来,在萧宇身前不远处勒停了坐骑。周内官骑在马上,喊道:“世子,陛下旨意可听到,即刻前去见驾。”萧宇不太懂皇家礼仪,他正犹豫是不是要下跪领旨。却听周内官道:“此非宫中,按惯例世子无需行跪拜大礼,既然世子接到旨意,咱家就先一步回去复命了。”“周公好走。”萧宇拱手道。周内官并没有急于催马,左右看看,低声问道:“世子可是受伤了”“一点小事,无碍。”周内官催马往前两步,继续低声道:“无碍便好,在天子面前也该无碍才是。”萧宇会意:“谢过周公提醒。”“咱家还得提醒世子一句,有些事情无论发没发生,陛下不提,世子也莫刨根问底,世子可记牢了。”“记牢了,多谢周公提点。”周内官满意地点点头,他回转马头,留下一句:“此地凶险,小王爷莫轻易露出弱点。”望着策马远去的周内官,萧宇喃喃道:“弱点都被人看到了,再掩盖那不就是欺君了”……萧宇走得并不快,当他牵马来到高台下方的时候,有四名勋贵子弟早已经在那里候着了。萧玉衡端坐高台之上,他看上去显得很有耐心,一脸玩味地静静等着他这位堂弟的到来。萧宇在四人身旁立马站定,拱手要行大礼,就听周内轻咳了一声,站在一旁的太常丞脸上肌肉微微抽了抽。就听年轻的皇帝说道:“江夏王世子免礼。”不用行那些繁冗的礼节,萧宇顿时感到轻松,但刚刚一拱手,他后背撕裂般的疼痛却又加重了几分,鬓角有汗滴沿着脸颊滑下。萧玉衡看起来兴致很高,他对着高台下说道:“尔等射术精湛,深得朕心,你们都是我大齐的肱骨栋梁,朕记住你们几个了,以后定有重用!”几人连声谢过年轻皇帝,萧宇也跟着张了张嘴。萧玉衡拍了拍腿,又道:“好好,甚好,每人都赏黄金二十斤,绢十匹,还有些小玩意儿,不分先后,让周内官带你们去选,都下去吧!诶,江夏王世子不能走,留下。”萧宇知道自己不能走,也没地方走,他如今的身份还是阶下囚,只是除去了一身的镣铐,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萧玉衡想说什么。他抬了抬眼,见周内官带着几名勋贵子弟下去了,临行前还有意无意地瞥自己两眼。就在放松自己的节骨眼上,萧宇就听到高台上的皇帝喊着他的名字。“萧宇,你可真是让朕大吃一惊了,朕不记得你何时如此的弓马娴熟,说来跟朕听听。”萧宇皱着眉,他挖空了所有记忆也实在想不起来何时学过骑射,似乎在他的意识里总有一片空白,至今仍无法补全。“回陛下,罪臣……罪臣不敢欺瞒陛下,罪臣真的是想不起来了。”“如此弓马娴熟,却说自己不记得是怎么习得的,世子此言,得让多少勤学骑射之术之人蒙羞啊,呵呵……朕都有些嫉妒你了……”“嫉妒”这个字眼就像一支钢锥,猛然插进了萧宇的心脏,一股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翻阅历朝历代的史书,被皇帝嫉妒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而当今天子暴虐无度,喜怒无常,若是被这种人用了“妒忌”这两个字,可想下场得有多惨。想到这里,萧宇慌忙就要下跪叩头。“萧宇,堂弟,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罪臣……罪臣罪该万死,并无欺瞒陛下之意!”就见萧玉衡的身子微微颤动着,猛然发出一声大笑。而周围却静得出奇,无论是伺候的内官宫人,还是伴驾的勋贵大臣,无不小心翼翼,都在为这位从痴傻之症中恢复过来的小王爷捏一把汗。萧玉衡突然不笑了:“不好玩儿,算了,世子,朕也不追问这些了,朕就当你失意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谢……谢陛下……”大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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