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骑射(1 / 3)
萧宇一时还没有听明白萧玉衡话中的意思,就见年轻皇帝已经把脸转向了另外一侧,举起酒盏与另外一侧的亲贵们了推杯换盏起来。这里没几个是他认识的人,他有种被晾在一边受到冷落的感觉。正当这时,右侧一人举着酒盏向他敬酒。一盏酒下肚,几句客道话之后,两人就不显得那么生疏,就听对方问道:“世子果真不会骑马,也不通箭术”“出门就有马车,骑马颠屁股,那多难受,再说了,我一个好好的小王爷,学那箭术又有什么用”萧宇一脸无所谓。那人显然不信,精明眼珠转了转,他“呃”了一声,又问道:“听闻潮沟之事与小王爷有关,不知是真是假”萧宇皱皱眉:“尊下是……”“下官裴邃,现为光禄卿。”萧宇大脑飞快地转动,在他记忆的深处似乎对这个名字多少还是有些印象,他恍然道:“裴邃……莫非尊下就是出自河东裴氏,十岁能属文,善《左氏春秋》的裴邃裴渊明了久仰久仰!”裴邃连忙还礼,脸上露出惊愕表情:“世子知道下臣”在历史上,裴邃风评很好,生于北朝却叛归南朝,为一代良将,也是一位能吏,为政宽明,居身方正。只是让萧宇想不到,裴邃会是这座大帐中的座上宾,至于萧宇最熟悉的朱异……似乎萧宇到了这里就没见到过朱异的影子。“裴兄大名如雷贯耳……”“谬赞了。”裴邃倒也客气,似乎他对萧宇的印象还不错,借此机会,萧宇小心地问道:“裴兄,刚刚听你问起潮沟之事,不知是何意啊”裴邃抬眼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皇帝,见他正与别的勋贵说话,就把身子往萧宇这边又凑了凑。“世子,北朝谍子狡诈,善用各种伎俩渗透我大齐朝廷内外,暗杀重臣,策划反叛,无所不用其极,有时候也擅用美人计,专门吸引那些少不更事的王侯公子,听闻世子就是着了此道,却全然被蒙在鼓里,可悲可叹啊!若非朱侍中及时发现并采取行动,世子将闯下弥天大祸,却全然而不自知,到时候悔之晚矣……”“朱异”萧宇皱皱眉头,“这些话都是他说的”“世子……你还不知情”萧宇看了看自己领口都已经染灰的白服,苦笑道:“我被关在大牢里,知什么情。”“御史台弹劾过世子,也有些朝臣借题发挥过。”“我萧宇何德何能,都能被台谏注意上……莫非……”萧宇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跟裴邃在一起,他的话多了,话多不见得是好事。似乎裴邃并没在意,他还算个实诚人。“朝臣们给的压力很大,陛下原本也是准备治世子罪的,是崔国相和永宁长公主为世子求情,才把事态给压了下来。”萧宇四下看了看,他的目力所及范围似乎没有崔慧景和萧玉婉的身影,他问道:“长公主和崔国相人呢为何没见到他们,是因为崔国相年迈,长公主又是女子”裴邃摇摇头,道:“崔国相已经致仕,告老回乡去了。至于长公主……下臣也纳闷,许久都未见过她了……”“崔国相不在,如今朝中谁为百官之首呢”“大司徒、中书令萧懿,往常崔国相告病,也是中书令在主持朝局。”“中书令可是豫州刺史萧衍的长兄”“正是。”“两位都有龙凤之才,陛下能压得住他们吗”萧宇喃喃道,这句话他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但裴邃却把萧宇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原本便隐隐觉得此兄弟两人一人主内,一人主外,都手握大权,对社稷而言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隐患,或有一日,此萧是否就能替代彼萧呢他在心里不禁对萧宇又高看了两眼。就在这时,一名黑衣内卫突然自外面走进了大帐,屈膝跪下:“陛下,木桩都钉好了,人也给绑在上面了,不知今日放何物于上”萧玉衡在桌案上扫了一眼,从果盘中随手抓出一只梨扔向了黑衣内卫。内卫随手接住,拱手离开。“这是做什么”萧宇不解,又问向裴邃。裴邃皱皱眉头:“射梨……”“射梨”萧宇显然不解。“世子,先前陛下问过你,是否通晓六艺。”“没错。”“那陛下为何会问世子是否通晓六艺呢”“光禄卿的意思是……”“非臣下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看一看世子的骑术和箭术。”“但我没学过骑马射箭啊!”裴邃叹口气道:“陛下或许并不在意世子的骑术和箭术如何,射中或者射不中目标都无所谓,陛下想干的事情……”裴邃连连摇头,看他的样子甚至无奈。“光禄卿,您话里的意思是……”“想必陛下也要看看世子的勇气。”“什么勇气”“杀人的勇气”萧宇身子一哆嗦,他突然想起了就在刚刚那个不敢杀人的勋贵少年。萧玉衡的残暴弑杀应当是骨子里就有的,他是个天生的恶棍。或许用萧宇魂穿前的思维去理解,萧玉衡拥有反社会人格,超雄综合症,他或许智商很高,但他的坏是写在基因里面的,这种恶棍能成为大齐帝国的最高统治者,那真是万民的不幸。萧宇正在思考,就见萧玉衡这时候举着酒盏站了起来,帐中的亲贵也都跟着起身。“满饮此杯,咱们就出去看看儿郎们的骑射。”萧玉衡话到这里,偏头看向了萧宇:“江夏王世子,可敢骑射否”萧宇见众目睽睽之下,只有他自己还坐着,也赶忙起了身。……此时已近午时,狩猎营地上空鼓角争鸣,彩旗飘飘。帐篷间留下的那一大片空地外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勋贵皇亲以及一些随行大臣,有侍卫打下木桩作为界限把他们拦在了外面。而此时的空地上,那个倒霉的小黄门张着手脚被绑在一个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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