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昏迷（1 / 3）

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迪安和帕奎赶到了霍金斯镇中心医院。</br>这是一栋一层楼的建筑，与相邻的初级保健诊所也只有一墙之隔，一点也不显眼。</br>但它是一个小镇的支柱之一。</br>迪安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在这片土地上，医院、教堂、学校如同一个凳子的三条腿，如果其中一条倒下了，一个镇子就毁灭了。</br>但霍金斯这条腿儿明显不是很牢靠。</br>两人向医院前台的护士说明情况之后，跟着她来到了珍·西摩所在的单人病房。</br>一个棕发男孩儿就端端正正地躺在病床上，一只胳膊插着输液的管子，胸口接着许多电线和仪器，身上还有大量医院抽血留下的针眼。</br>此外，他打上了呼吸机，氧气面罩下，那张脸瘦到脱形，煞白得快要透明消失。</br>而一位穿着针织毛衣，红头发的中年妇女陪护在病床边，双手撑着脸，鼻息轻柔地打着瞌睡。</br>她法令纹很深，显得比实际年龄更苍老。</br>“砰砰！”护士敲了敲门框，</br>“卢西亚，有两位先生找你。”</br>“啊？”女人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扫了两人一眼，眼里全是密集的血丝，“你们是？”</br>“抱歉打扰你休息，我是帕奎，这是迪安，我和你的妹妹珍·西摩见过几面，算是有点交情。”帕奎将一束康乃馨放到了床头柜前，走过去跟女人握了握手，“自从珍去世以后，我们多年没有回到过霍金斯镇，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噩耗…”</br>帕奎跟女人客套地寒暄了片刻，直入正题，</br>“所以彼得现在情况如何？”</br>“多谢你们的关心。”卢西亚心疼地看向病床上的男孩儿，“但他不太好，一直昏迷不醒，医生也没办法。”</br>“这种情况是多久以前开始的？”迪安递给女人一杯水，“我认识几个在大医院工作的朋友，没准能帮到忙，但我需要了解更详细的信息。”</br>“真的吗？”女人惊喜地拉住迪安抵过水杯得手，“我什么都说，请你一定要救救彼得！”</br>“那么开始？”</br>“差不多半个月前，彼得在大街上，毫无征兆突然就昏迷了过去。”</br>“好心人把他送到了医院，抽血、化验、x光…做了大量的检查都没能发现任何明显的病症，事实也如此，他昏迷不久就自己醒来了。”</br>“彼得苏醒的时候跟你说了点什么？”迪安问，</br>“他很平静，他说就像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难受，昏迷前也很正常地在商场转，没有遭遇任何意外。”</br>“一开始医生们认为他是没睡好觉，过去学习压力过大导致的躯体化症状，就让他暂时留院观察一段时间。”</br>“然后再度昏迷？”帕奎食指倒扣敲了敲床头柜，看向床上的病人，</br>女人重重点头，眼神悲切地望着百叶窗外的夕阳，又拉了拉被角盖住男孩儿的瘦骨嶙峋的脚，</br>“第二天一大清早，彼得又失去了意识，然后不久又苏醒…”</br>“他的症状与日俱增，每天重复昏迷又苏醒。第一天昏迷了十二小时，第二天超过十四个小时，第三天十六个小时…第七天开始到现在再没有醒来过。”</br>卢西亚捂着胸口，悲痛难抑地回忆着说</br>“我对着珍的灵柩发过誓，替她照顾好彼得，一辈子把彼得当成儿子来疼爱。”</br>“可彼得在我的看护下出了意外，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也许我不够虔诚…呜呜…”</br>“这不是你的错，夫人。”迪安安慰了一句，</br>卢西亚摸了摸眼泪，满脸不舍地握住了彼得瘦得像鸡爪的手，</br>“多懂事的孩子啊，醒的时候不哭不闹，反过来安慰我，让我别担心，说大不了去天堂和母亲珍·西摩重聚。”</br>“他很坚强，”迪安难想象了一番，换成自己要是命不久矣，大概率会做出点不可控的事来。</br>毕竟在死亡面前，众生平等。</br>而他还远远没活够。</br>可这位彼得才十八岁，还在上学，面对死亡逼近居然如此镇定。</br>“没错，彼得…彼得一直是个坚强、安静、又懂事的孩子，从来不让我操心。”</br>女人哭道，</br>“可这该死的病偏偏选中他！”</br>“医生说他的呼吸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在不断衰竭，呼吸机也让他支撑不了多久，他随时可能离开。”</br>病房产生难熬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伤感。</br>“除了昏迷和心肺衰竭，彼得有没有别的症状？”迪安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