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坠入无间(2 / 3)
阶正中,如是折返,怕是这谷中一夜,就这么耽搁,定下心思,便叮嘱道「若有不适,自当说于我,切莫勉强」
倒是少女怀中雪貂,探出三角脑袋,似也在庆幸不曾坠落,左顾右盼,懒得再管二人,转回少女怀中,躲避令其不安的血腥味道去了。
再观少年,得了少女肯定答复,当即动身,趁着火光探索而下,有过盏茶功夫,终抵这诡异洞穴之底。
如说在洞外或行于石阶之时,洞中血腥灌鼻,腥臭难忍,此刻踏足谷底,已不止是气味难忍,每每踏出一步,靴底的粘稠,更令人难以忍受,尤是火光之下的血色涟漪映入目中,别说霖儿从未见过此等可怖之景,便是曾在雁北城外与北晋铁骑交手浴血的少年,亦紧锁眉头,缓缓前行。
有少年在前,可霖儿心中仍拥有些许慌乱,正当忐忑难安之际,觉自己的手被紧握,少年掌心许是因习剑,亦或是因这一路闯来,冲破桎梏,略有粗糙,但却温暖如春,不仅将这诡秘洞穴中血海之寒尽数驱散,亦同将少女心中忐忑一并消去
少年握着冰冷纤掌,心中满是疼惜,正想要开口之际,却见前方血海之中,两道伏地身影出现火光之中警惕一起,顺势将霖儿护与身后,剑匣之中月光长剑感知主人心意,脱匣而出。
将断月握于掌心,少年目光不离两道伏地身影,直至数息之后,仍不见有何异状,方才缓步上前查探。
当得火光映照,看清这伏地身影早亡,虽在意料之中,但当手持火把俯身查看,却又不免惊呼「端得奇怪」
「有何蹊跷?」不放心少年一人近前的霖儿,紧随而至,听得少年开口,忙是问道。
少年蹙眉,以断月剑尖挑起尸身衣衫道「这两人身着红袍,应是慕容谷中弟子,这二人尸首呈干枯之状,想来已死了数年不止,但他们身上红袍却甚是整洁,并无枯朽之相,看起来就如昨夜才死一般你说奇怪不奇怪」
听得少年之言,霖儿壮起胆子,同俯身查看,果如少年所言,两人衣衫宛若昨日,但尸首却呈干枯之状
许是两人交谈之声将怀中雪貂惊扰,从少女怀中探出头来,一番张望,正迎上干尸空洞双目,惊吓之下,发出尖锐叫声。
女儿忙是安抚怀中雪貂,垂首抚其毛发之时,却衬着微弱火光,瞧见了可疑之处,少女心思远比少年细腻,杏眸微亮,揽紧怀中雪貂,连忙起身行至另一尸身处,以手中火把将尸首挑开些许,直至瞧见了脖颈处亦有同样伤痕,方才起身,凝重开口。
「你所料不错,这两人应是将死不久,至于为何会呈现枯朽之状,或许是因这两人的血液皆被吸干了。」
少年闻声而动,俯身查看,果然再尸首脖颈要害处,发现了齿痕,忽想到此前在酆都林中,与那慕容白交手之时,他疯癫杀人,饮酆都红袍人血的可怖景象。
「难道」喃喃起身,少年终有所悟,正想查探此地之时,却闻上方隐隐传来异响猛然回神,此洞暗门,虽是在木蛟坠落之力下大开,但若有人刻意闭合,自己与霖儿便会被困死其中,此前只道这风凌当外,再无暗算偷袭之人,放心入内,如今看来,实是大意。
「糟了!」少年惊呼开口,身旁少女还欲发问,却被少年挽住手臂,踏地而起。
「抓紧!」身形腾空,叮嘱怀中少女、雪貂一瞬,青衫早与黑暗相融,化作残影扶摇而上
只盼是自己杞人忧天,少年运功疾跃,每每势尽,便点踏石阶借力,云纵施展至巅,盏茶功夫,已能望见入口,不过最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谷口本已在木蛟砸击下损毁的暗门,不知为何,已然恢复。
是谁在趁自己入洞内查探时,暗中行事,少年已经无暇多想,只因那扇暗门已在缓缓闭合,金锐于两侧山石之中缓出而产生的摩擦山体之声,正是适才在洞底闻听的异响相较缓闭的洞穴之门,少年身形俨然更快,在那暗门即将闭合之前,终是赶至。
眼见少年二人就要逃出生天,却不曾想暗门之外,一道身影赫然显现,穹顶夜光洒落其身,看不清此人面容,但他手中那柄闪烁着寒芒的长剑,少年却格外熟悉。
那位曾随着自己先闯何家堡,再斗北晋军的白衣女子手中,也有同样一柄,便是‘惊鸿照影游人间"七字,也分毫不差,只不过剑名却从‘惊鸿"换成了‘照影"。
「是他」少年识出照影剑主之时,为时已晚,对方已然挥剑斩来
剑光清冷凌厉,不负‘照影"之名,仿佛将穹顶之影,尽纳剑光之中,挥洒而下,少年凌空,本就只能依靠嵌入岩壁之中的石阶借力,即便掌中断月迎上神兵‘照影"不落下风,却仍被清冷剑光逼落。
虽云纵势尽,但少年轻功卓绝,即便怀中揽有少女,却依旧轻盈,借掌中月光长剑迎上清冷剑光之力,借力而跃,身形直抵岩壁之上,双足点踏石阶,再起身形,欲冲破照影阻拦。
但当再临之际,却见白袍身旁,红袍又显,那双魅目满凝仇恨,直落自己身上几是与目光望来同时,红袍宽袖微抖,‘咝咝"声响顿传入耳。
洞穴本就空洞,声传而入引得阵阵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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