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坠入凹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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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耿直性子,虽知晓自家将军受了身上秘旨,不是那草包混账,但毕竟只是个小小指挥使,哪里懂揣摩圣心、官场之道,更不知高将军的小心思,见他挤眉弄眼,还道是他担心钦差怪罪损兵折将之过。

不等严青川开口,抢先上前,军礼抱拳,恭敬开口:“钦差大人,此番我巡守军剿匪,虽说折损了不少士卒,但总算是替雁北消了心头之患,即便高将军与那匪...”

“徐指挥!”高登听徐安就要将自己诱杀金刀门人之事和盘托出,虽知老徐乃是好意,想为自己掩去罪责,但恐这虎目钦差瞧出端倪,连忙开口阻止。

严青川听得魁梧偏将话才至半,就被高登拦住,浸淫官场已有些年头的他,立时便知这当中还有隐情。

且不论这些匪贼是如何能潜入巡守军,便是适才自己纵马跃来之时,这位草包将军指挥士卒镇定自若之姿,贼人伏诛后,他瞧着自己与木一有了冲突,又装作昏厥倒地的草包模样,这等人精,又怎会是朝堂之上那些言官口中的荒唐将军。

但严青川不在意高登为何要装出现在这幅模样,只想着调兵去一事,当即将向高登开口:“高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高登见钦差似有话要问,立时敛去先前的混账模样,起身恭敬道:“钦差有命,末将哪敢不从。”

随钦差移步至一旁,高登看向这年轻人,如此年纪,就得圣上青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于是恭敬行礼道:“请恕末将眼拙,还不知钦差大人姓名,此来雁北有何差使。”

严青川误会了这位草包将军,只道他在以言语试探,不过并不在意,莫说是他,便是自己,在这前后无依之地,突兀出现一位钦差大人,也定会起疑,随即亮明自己身份道。

“高将军,我乃御前司、骁骑营统领严青川,奉旨北上,为的正是彻查晋之游骑袭扰雁北一案。”

严青川之名,高登早有耳闻,他那位宗师境父亲之名号,早已响彻齐云,更别提他年纪轻轻已境入登堂,官至骁骑营统领,更加恭敬:“原来是严宗师之子,高登有眼无珠,还请多多恕罪。”

转念一想,圣上早已给了自己旨意暗中行事,拔除雁北之患,为何却还要再遣严青川北上,高登却不敢多问,更不敢揣测圣上心意,带着惴惴不安躬身而立。

“不瞒将军,严某此番北上,只是行护卫之责,钦差一职,实则另有其人。”严青川斟酌一番,想着既是圣上点选之人,还是如实相告的好。

高登闻言一惊,立时便反应了过来,钦差另有其人,能让严青川护卫的,除了当今圣上,便只有...

不由慌乱,加之肩头伤势,让高登立时眉头紧锁,目凝试探,望向严青川开口:“难道...”

“不错,北上之钦差乃皇室之人,是...宁王殿下。”严青川瞧着高登模样,知他心中明了,随即肯定开口。

宁王微服北上,自己竟一点消息不曾得知,来不及细想当中缘由,忙抬头环顾四周,此等消息,一旦泄露,定会引起雁北大乱,见无人能听到自己与严青川对话,方才稍稍放心...旋即想到适才严青川与青衫少年似起冲突,难道宁王有难高登面颊之上,顿显冷汗,急切开口。

“殿下何时入的雁北,现在何处。”

严青川并未开口,只是侧目望天。

循着严青川抬首之处望去,映入高登眼帘的便是那漫天烽火,红映夜空。

原本以为是有晋人入关,而后才知是匪贼作乱,定是莫郡中人心急之下燃烽火求援,原来燃烽火台之人,是宁王殿下,眼见此景,不止是面颊上的冷汗,高登整个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高将军,你所率巡守军伤亡不轻,眼下距莫郡最近的能调之卒,在何处。”严青川见高登已知事之严峻,当即开口提起调兵之事。

其实即便严青川不将宁王之事言明,高登亦会调兵,这些金刀门死士伏诛,贼首逃遁,高登深知,剿匪务尽,还需斩草除根,不能给雁北百姓留下祸根...况且手中士卒折损过半,能战之卒不足三成,更需调兵前来。

听得严青川开口,立刻回道:“蔚郡尚有八九营士卒,先前剿匪之时,我已遣快马前去求援,细算下来,天亮时,必能赶到。”

“既如此,还请高将军领军向蔚郡方向,迎来援军后,再合兵一处,共往烽火台去迎宁王殿下。”

严青川不是没瞧见高登肩头之伤,但此刻心中急切,加之先前青衫少年所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赶往烽火台,会引人注意,尤是少年口中遮面人在暗,己方在明,防不胜防,不如反向行军,替木一做好掩护,心思定下,便催促高登行军。

事关宁王,高登也不顾自己肩头伤势了,当即道:“严统领放心,我即刻命人动身。”

——

这漫长一夜,终是度过,不过这晨日之曦并未给雁北之地来带希冀,反是被这厚雪所覆之山中渐升起的薄雾遮挡,阳光穿入雾气,朦胧之下更显诡异。

少年运足内力赶路,尽捡小路而行,穿行在林间云雾,无心欣赏沿途朦胧山景,一心只想赶往烽火台,抬头仰望,这才发现早已不见烽火之景。

担心是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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