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两章合一】(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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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鹤青却一转头又问到了薛繁身上。

“你呢薛繁?你拿着杜家的钱做什么去了?打着以文会友的名义花天酒地,流连烟花之所夜不归宿,被书院连番训斥几近撵出门去,是吗?”

话音未落,薛繁忽得挣了起来,他想站起但又被左右衙役压住,他大声反驳。

“你懂什么?!我是什么出身,书院里其他人是什么出身?我若不拿钱出来请同窗、先生吃酒,谁会多看我一眼?

他说着越发恨起来。

“不过就是因为吃了几次酒,那老头竟然跑来书院训斥我!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心志不坚,枉读了许多年圣贤书!”

薛繁的恨意没有消减,他瞪着一双赤红的眼,忽的笑了。

“那我干脆不读了,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去养狗!”

他当时在书院里认识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那公子喜犬,却总也养不好。

薛繁为了追捧贵公子,弃了学业日夜研究养犬之术,他本就聪慧,不过两年时间就在贵人养犬的圈子里出了名。

“钱财、女人、权利......哪一样不比读书强?!”

钟鹤青顺着他点头。

“是啊,所以你离开了书院,还拿了一笔钱还给杜先生,可惜先生根本不要你的钱,说只当是肉包子打了狗。你心里恨他骂了你,但又有更有权势的贵人邀你过去,你根本不及理会他,也自此开始,与你当年的启蒙先生一刀两断,再不相见。”

一个住在内城的阔气宅院内,一个居于外城的拥挤小巷间,明明都在同一座城,多年间却再没见过一次。

东京城内城、外城和城外,一十七厢一百三十四坊,生活着一百多万人,只要打定了心思不想再见,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再见。

“但杜老先生却在不久前突然找上了你,他问去岁秋闱,早就不再读书的薛三郎,到底是怎么金榜题名的?!”

质问声铿锵入耳,震得薛繁半身颤了起来。

那日他在花楼里同人吃酒醉了半夜,到天亮时分头痛醒来要回家的时,却在家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 清晨的雾重得要把人淋湿。

杜怀仁突然出现在雾里,须发皆湿,垂落下来,不知在湿冷的晨雾里等了多久,但乍一看,他还以为是鬼魅。

但老头一开口便问了他。

“薛繁,你跟我说实话,那举人是你自己考来的吗?()”

薛繁被他这一问,刹那从宿醉中醒了过来。

你、你在说什么?⑶()_[(()”他装不知。

老先生却急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如今各省都在查去岁秋闱舞弊之事,已经揪出了不少人来。朝廷放了话下去,说若是考生自首便从轻处罚,有人担保的话,最多禁考三年,却能保留原本功名。可若是被查出涉嫌舞弊,功名不保不说,轻则下狱,重则砍头!”

薛繁自然知道此事,可他只觉得以他眼下的地位和背靠的大族东方氏,谁敢查到他身上来。

可湿冷压人的晨雾里,被这么一说,他终于心下慌了慌。

雾色浓重,薛繁怔怔地定在那里,第一次在这繁华喧闹的东京城里,感到源源不断的凉意渗进衣衫里。

他站着不动,神色发僵,杜老先生见他这般,心里已经知晓他犯下了大错。

分明长得比自己高出许多,分明已穿上了自己这辈子都穿不上的锦衣绫罗。

可杜老先生却忍不住上前拉了他的手,就好似十多年前,他从码头的寒风里,把那个用树枝在地上写字的破衣男孩领回家里一样。

“好了好了,你跟我走,咱们去衙门自首。”

他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有先生给你担保,最多禁考三年,你再安下心来好好读书,还能再考上举人。”

浓重的晨雾里,老先生拉着薛繁的手回家。

可薛繁却突然甩开了他。

杜老先生被甩得一个踉跄。

“谁要跟你走?你方才说什么我可听不懂!你少来这套害我,舞弊的事和我没关系!”

薛繁说完,直接回了家中。

杜老先生又来了两次,都被他拒在了门外。

薛繁虽没见他,可心里却日渐不安起来。

原本没有人知道他这举人是作弊得来的,毕竟他十多岁就中了秀才,有举人功名在身不是顺理成章?

但现在有人知道了,是那杜怀仁!

那老不死的又迂腐又清高,还曾骂过他肉包子打狗,会不会哪天一不高兴,转脸将他告上衙门?!

念头一起,薛繁再没有一天能睡得安稳了。

他禁不住派人暗中盯住了杜老先生,前几天杜老先生都没有出门,留在私塾里教穷人家的小孩读书。

但这天,他晚间吃过饭没有留在家中,反而出了门去。

他低着头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觉间竟朝着学道衙门的方向走了去。

彼时,他正巧将那犬接到了城里来,原本是东方炜想要见那犬,但因为临时有事改了一日。

他听到下面的人说,老头念念有词

() 地往衙门去了,他忽的惊怒与恶念交错着从胸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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