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宅斗“庶”长子反派2(1 / 2)
着浅褐色绣青竹图案长袍的书童有些焦急地等候在翰林院门口,直到正常下值的时间过去近一刻钟,翰林院内大多数官员都已经离开后,他才看见自家少爷面色微带疲惫和沉郁缓缓朝门口走来,书童眼中顿时流露出喜意,连忙迎了上去。
“少爷,您下值了?”书童殷勤的凑过来将自家少爷手中托着的几本古书接了过来,脚步轻快的跟在少爷身后,语气活泼且欢快地问道,“少爷您今日是回侯府看望老夫人,还是回您在正府街上置办的新家?”
江文涵身着正七品官员应穿的青色绣鸂鸂补子官服,在将从翰林院带出来的几本古书交给书童拿着后,他右手负手身后,缓缓踱步朝停在翰林院外一条小巷中的简朴马车走去,听闻书童询问,他只嗓音沉冷、语气淡漠地说道:“回正府街。”
这便是不打算回南阳侯府了,名为青竹的书童嘴唇翕动两下,似乎想要劝慰几句,只是见江文涵眉宇间一片阴郁,神色更是冷漠至极隐隐带着几分厌恶,便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念一转,知道自家少爷今日必定又被为难了许久,否则不至于不将这份厌恶隐藏起来。
青竹自小服侍江文涵,是他的心腹,自然知道他对南阳侯府有多厌恶,若不是老夫人还在侯府,江文涵根本不愿再回南阳侯府。
像江文涵这种未成婚也未分家的情况,按理说是必须跟父母住在一起的,但自三年前他考上进士入职翰林院后,宁愿背负不孝骂名,江文涵仍在靠近翰林院的正府街置了一个二进的小院居住,不愿住回南阳侯府,只偶尔回府看望一下祖母。
青竹觑着江文涵的神情不敢再劝他回侯府看望老夫人,便顺势转了话题道:“少爷今日下值这么晚,可是那位钱编撰又为难您?少爷您何必怕他,给他一个好看瞧瞧,保管他再不敢逮着少爷你一个为难,要是少爷懒得理会这种货色,小的可以为您代劳嘛。”
江文涵斜眼瞥了他一眼,星眸中眸光冷冽,冠玉般俊朗秀美的面容上含着几分阴郁深沉,他没开口说什么,直到青竹掀开马车帘扶他上车后,江文涵才语气淡淡道:“大事未成,自然要百忍成金,岂能为了一个不入流的货色坏了大局?”
他不是不能给翰林院那名为了巴结沐阳长公主而处处为难他的钱编撰一个教训,甚至也不是不能取了他的性命,只是他此刻正是要耐心潜伏、细心织网的时候,不能为了对付一个小人有太多动作。
须知凡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正是被沐阳长公主紧紧盯着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被抓住错处,谨慎起见,他宁愿忍下心头的怒火和憋屈——反正,他也忍了这么多年了,实在不差这么几日,江文涵心中自嘲一笑,掩下了眉宇间的冷意。
青竹连忙闭上嘴,连连点头,做出乖巧模样来,不敢再多说半句会惹江文涵生气的话。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捧着的古书放好,眼珠咕噜噜转了两下,又讨好笑道:“少爷,此时距您中午用膳时也有一些时间,您饿了吧,要不先垫些点心填填肚子?”
这次江文涵没有反对,略一点头便道:“也好,确实有些饿了,我随便用几块略微垫垫。”他不回侯府,在自己置下的小院居住的话,何时用膳都是自己说了算,所以倒也不算太过焦急,不像回侯府,那必定是要吃饱才回去的,否则什么时候用膳那可就说不定了。
那姓钱的编撰是十二年前考中的进士,进入翰林院已经有些年头,但职位却一直没升上去,为了能搏上位者青眼,那钱编撰一直使劲为难江文涵,总故意找江文涵的茬,今日便借机让江文涵在翰林院的藏书阁内找了整整一下去的书,连一刻都不能歇息,着实让他厌烦。
钱编撰自以为他刁难江文涵便能让沐阳长公主对他另眼相待,或会在当今圣上面前为他美言几句,熟不知他这般行径失了文人傲骨,已沦为跳梁小丑了。沐阳长公主生性倨傲猖狂,她岂会在意一位小小编撰的讨好,钱编撰指望她,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就在江文涵和着温热的茶水咽下一块桂花糕时,在他所坐着的这辆简朴普通的青布马车缓缓行驶过一条街道,马车经过一个对街开门的小酒铺,临街的矮桌前坐着一位面朝酒铺、背对着街道的男子,他身着玄色道袍,乌发以一根木簪束起,简单却不简朴。
随着身后那辆青棚马车缓缓驶过,这坐姿闲散随意、背脊不直不挺的玄袍男子随手将手中做工有些粗糙的酒盏搁下,他勾了勾唇,似是轻笑了一声,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掸了掸袖子,他语气懒洋洋地唤道:“店家,结账。”
说着,他指尖轻轻一点,他面前的木桌上便无中生有有一小块银裸子缓缓浮现而出,这可不是什么障眼法,而是确确实实的事实,这块银裸子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就像它的同类那样,放上几千年仍是银子,仍具有一定的价值。
结过账后,着玄色道袍、袍角似有银红业火纹路攀爬其上的年轻男子离开酒家,步入到人流中去。
这人身材颀长,挺拔修长,虽暮色暗沉令人看不清他的五官长相,但他这般气度模样仍是十分惹眼的存在,只是不知为何,他踏入人群后,过往来来去去的行人竟好似看不见他一般,对他的存在置若罔闻,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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