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国王冤魂,道士善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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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这唐僧师徒一行脱了平顶山之困,跋涉来到了宝林寺,天晚欲要借宿。

奈何,那宝林寺乃是皇家寺院,寺内僧官自视甚高,看不起唐僧这游方的和尚,不愿让他借宿,话也说得不客气。

唐僧忍不住心中悲戚无奈,颓然的离了寺院来见三位弟子。

孙悟空听明情况,不由心中大怒,亲自到那寺院里亮了亮金箍棒,这才唬得那些和尚慌忙来迎唐三藏,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当真是人性之贱鄙,欺软而怕硬,前倨而后恭,令人感叹。

那些和尚经孙悟空那么一吓,对唐僧师徒自是殷勤无比,备办好可口的素斋,又安排了干净敞亮的禅房供他们居住,马屁也是用上好的草料来喂。

晚饭之后,天色将晚,唐僧吩咐徒弟们且睡下,自己却是在那灯下翻看其了往日读过的经卷,准备温习一番。

这下哈,寺里不平静,深夜中又撞出一个鬼来,何人也?

也是渐深,夜风甚紧,吹得禅房之内的灯火摇曳起来,忽明忽暗。翻看经卷的唐僧困倦上来,伏在经案上盹睡,虽是合眼朦胧,却还心中明白,耳内嘤嘤听着那窗外阴风飒飒。好风,真个那:

淅淅潇潇,飘飘荡荡。淅淅潇潇飞落叶,飘飘荡荡卷浮云。满天星斗皆昏昧,遍地尘沙尽洒纷。一阵家猛,一阵家纯。纯时松竹敲清韵,猛处江湖波浪浑。刮得那山鸟难栖声哽哽,海鱼不定跳喷喷。东西馆阁门窗脱,前后房廊神鬼仓。佛殿花瓶吹堕地,琉璃摇落慧灯昏。香炉尚倒香灰迸,烛架歪斜烛焰横。幢幡宝盖都摇拆,钟鼓楼台撼动根。

唐僧昏梦中听着风声一时过处,又闻得禅堂外,隐隐的叫一声:“师父!”

忽抬头梦中观看。门外站着一个汉子,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口里不住叫:“师父,师父!”

三藏微微一惊,忙欠身忐忑道:“你莫是魍魉妖魅,神怪邪魔,至夜深时来此戏我?我却不是那贪欲贪嗔之类。我本是个光明正大之僧,奉东土大唐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者。我手下有三个徒弟,都是降龙伏虎之英豪,扫怪除魔之壮士。他们若见了你,定然叫你碎尸粉骨。化作微尘。此是我大慈悲之意,方便之心。你趁早儿潜身远遁,莫上我的禅门来。”

那人忙道:“师父,我不是妖魔鬼怪,亦不是魍魉邪神。”

三藏皱眉疑惑道:“你既不是此类。却深夜来此何为?”

那人道:“师父,你且仔细看我一看。”

三藏仔细定睛一看,呀!只见他:

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面如东岳长生帝。形似文昌开化君。

三藏见了,大惊失色,急忙躬身施礼道:“敢问是哪一朝的陛下?请坐。”

三藏说着上前用手忙搀,扑了个空虚,回身再看,那人还站在那儿。

三赠惊讶便忙问:“陛下。你是哪里皇王?何邦帝主?想必是国土不宁,谗臣欺虐,半夜逃生至此。有何话说,说与我听。”

这人是泪滴腮边谈旧事,愁攒眉上诉前因。道:“师父啊,我家住在正西,离此只有四十里远近。那厢有座城池,便是兴基之处。”

三藏惊诧忙问道:“那里叫做什么地名?”

那人叹道:“不瞒师父说,便是朕当时创立家邦,改号乌鸡国。”

三藏又道:“陛下这等惊慌,却因甚事至此?”

那人摇头苦叹说道:“师父啊,我这里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

三藏闻言,不禁点头叹道:“陛下啊,古人云,国正天心顺。想必是你不慈恤万民,既遭荒歉,怎么就躲离城郭?且去开了仓库,赈济黎民;悔过前非,重兴今善,放赦了那枉法冤人。自然天心和合,雨顺风调。”

那人却道:“我国中仓禀空虚,钱粮尽绝,文武两班停俸禄,寡人膳食亦无荤。仿效禹王治水,与万民同受甘苦,沐浴斋戒,昼夜焚香祈祷。如此三年,只干得河枯井涸。正都在危急之处,忽然锺南山来了一个全真,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先见我文武多官,后来见朕,当即请他登坛祈祷,果然有应,只见令牌响处,顷刻间大雨滂沱。寡人只望三尺雨足矣,他说久旱不能润泽,又多下了二寸。朕见他如此尚义,就与他八拜为交,以兄弟称之。”

三藏一听忍不住点头欣喜道:“此陛下万千之喜也。”

那人却忍不住露出愤慨之色摇头道:“喜自何来?”

三藏见状奇道:“那全真既有这等本事,若要雨时,就叫他下雨,若要金时,就叫他点金。还有哪些不足,陛下却离了城阙来此?”

那人不禁伤怀道:“朕与他同寝共食,只得二年。又遇着阳春天气,红杏夭桃,开花绽蕊,家家士女,处处王孙,俱去游春赏玩。那时节,文武归衙,嫔妃转院。朕与那全真携手缓步,至御花园里,忽行到八角琉璃井边,不知他抛下些什么物件,井中有万道金光。哄朕到井边看甚么宝贝,他陡起凶心,噗通把寡人推下井内,将石板盖住井口,拥上泥土,移一株芭蕉栽在上面。可怜我啊,已死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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