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她的事,自然有人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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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刀将心中疑惑悉数藏住,不曾宣之于口。

连凤丫推门而入,她看不见身后那道满是疑惑和猜忌的眼神,看到那牛眼中,眼神里多了来的一丝复杂之色。

推门而入,却是生机盎然,这个小院仿佛隔绝了外面一切的风雨,浑然成一体,院子中,江去砍柴,一根库木墩,一把开山斧,一斧子下去,木墩成半,二斧头下去,木墩成四。

他从来到这个“家”里开始,便沉默得仿佛不会说话的哑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是他阔别已久,在遥远的梦中,偶尔才能够撞见的。

江去弯腰,拾起一块木墩,摆好,右手的开山斧,霍地向下劈去,顿时,木墩成半,抛的抛,滚的滚。

这时候,额角汗淋淋,他抬手,擦一把额角的汗,眼角余光扫到敞开的院门处,他顿了顿,放下擦汗的手臂,稍退两步,朝那门口女子点点头,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可是,却不影响他态度里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恭敬。

那女子冲他温和一笑,算做回礼。

江去便准备收回视线,重新投入到自己眼下的工作中去,眼角余光从那女子身上收回,便从她身后另一道魁梧的身躯上划过。

那魁梧粗壮的大汉,正巧也在看他,须臾之间,两道视线交错,不过数息时间,却已经一番争斗。

江去漠然地转开视线,去做他自己的事情,门口的谢九刀冷哼一声。

他就是看这个江去不顺眼。

江去就是无桀,无桀就是江去,这个秘密,江老头儿没有说。

可是,这个秘密却成了一个半公开的秘密。

那一日,连凤丫清晨回来时,洗漱完毕休整一番后,在自家之中,第一次看到江去时,稍有疑惑,谢九刀在看到江去的第一眼,背后那把藏于破布之下的大刀,那刀锋便已经轰然而至。

江去好似有伤在身,却硬生生接了谢九刀那一刀,而谢九刀的那一刀的势,也破开了江去的身份。

江去过去叫无桀,谢九刀和连凤丫都不知道。

但是他们知道,江去,就是那一夜领头血洗温泉庄子的黑衣刺客。

谢九刀脸色一冷,要杀了江去时,那个在众人眼中的邋遢老头儿,始终没个正行的江老头儿慢悠悠横身一挡。

谢九刀的刀,指在了江老头儿的鼻尖,只需再上前一点,江老头儿那个常年喝酒喝出来的酒糟鼻,怕是就要见血了。

但,谢九刀的那把号称刀下亡魂千千百的大刀,它的刀尖,再也不能向前一丝一毫。

江老头儿举起常年随带的酒葫芦,他还是那个扔在街头会叫人看做老叫花子的糟老头儿,喝了一口酒,咧嘴一笑,那口大黄牙,喷出一股浓烈的酒味,才慢吞吞地指着身后的江去:

“老头儿我的干儿子,江去。”

这话是对着谢九刀说的,话落,视线却从谢九刀身上挪到了身前的女子身上:

“以后给你家砍柴了。”

这话说的忒无礼,到底谁是主人家。换做别人,或许要恼怒。

连凤丫没说话,只把一双眼睛,在江去脸上转了一圈,才一点头,对江老头儿道:

“好,听老爷子的。”

这是前话。但自此后,谢九刀和江去,却成了见面互看不上眼的。

而此刻,连凤丫刚从袁云凉那个杀神那儿回来。

谢九刀和江去,就在那眼神碰触之间,又打了一会机锋。

连凤丫之当做没有看见,若说,有深仇大恨的,那也应该是她,偏谢九刀和江去,却别想安然一室相处。

她也私下问过谢九刀,这夯货却冷哼道:“就是看他不顺眼,不行?”

当下,却把她怼得哑口无言,对着谢九刀那张冷面,她决定,以后再也不管这二人之间的事情。

白驹过隙,白日换星辰。

夜色微浓时

谢九刀那个大老粗居然伏案飞快行云流水,写着什么。

旧烛换新烛,这才小心翼翼把桌上的纸,叠起,又找一个信筒,塞进那小管中去。

夜风有些大,遮住了木门开阖的轻微声响。

一道黑影,翻墙而出。

那翻墙而出的身影背后,小院里,另一道黑影走了出来,冷眼望向院墙,脚尖一点,正要追过去时,

“回去睡觉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慢吞吞响起。

江去凝眉:“可是……”

他望向那院墙处。

江老头儿歪歪斜斜的坐在石阶上:“砍好你的柴,其他莫管。”

“他形迹可疑。”江去漠然指出这一点。

江老头儿“嘿嘿”一笑:“那笨牛笨是笨了点,也有其他心思,但绝不会伤害到那丫头的。”

江去闻言,眉心微微拧起,依旧没有挪回脚。

前一刻还笑呵呵的糟老头儿,下一瞬间便“腾”的一下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扭头往自己屋子的方向去,边走边慢慢悠悠说道:

“那丫头的事情,自然有人管,你只要记得,你是江去,酒娘子连大家家里的砍柴夫就好。”

又何须你多管闲事……这是江老头儿的画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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