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还有我(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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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但又不想同那个卑鄙的女人一同等在走廊,于是就站到了病床的帘子外。

一布之隔,好歹也算屏障了。

荆念瞥了眼布帘后的人影,没搬椅子,插着兜站在原地,自从母亲自杀后,他就没再喊过一声爸爸,此刻也是如此:“荆先生,有话直说。”

荆梵闭上眼,青白的嘴唇动了动:“公司交给你,我很放心。”

是交给还是被迫拱手让人?

他挑了下眉,懒得去纠正老人的用词,语调平淡地道:“然后呢?”

荆梵沉默,枯瘦的手一直抓着胸前的被褥,良久才艰难地道:“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临终前的忏悔,总是分外感人的。

可惜没能打动荆念,他淡淡应了声:“说那些没什么意义。”

荆梵怔了下,再度咳嗽起来,没了精气神,连肺部挤出气管的声音都是恹恹的。

荆念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黑漆漆的眼里没有情绪。

兴许是死之前想博得亲生儿子的原谅,荆梵苦笑道:“是我的错,你母亲是无辜的……”

年轻男人的眸里划过戾气:“好了,别提她了。”

室内陡然沉寂。

荆梵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岁月,喘得越来越费劲,心跳检测上的波折不太正常,他进气少出气多,没了氧气机简直是雪上加霜。

“别折腾了。”荆念拿过面罩。

结果他非常不配合,别开脸去,固执道:“遗嘱我都立好了,律师会来找你和弦安。”

荆念冷笑了下,没吱声。

荆梵死死盯着他:“我走之前,还有句话……”

曾几何时,叱咤风云的商界能人也要如此低声下气,他艰难地够着手指,拉住儿子的手。

“阿念,你能不能替我照顾祝玉母子,弦安毕竟是你的……”

玻璃杯砸碎在地板的突兀声响打断了他的话。

许柔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她挥开了帘子,一眼就看到了荆念,他犹如鬼魅一般低垂着眉,眼角猩红一片,垂在裤腿的手紧紧攥成了拳,脖子上的青筋迸出,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她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戾气。

铺垫了那么多冗长的煽情话语,假模假样忏悔了一番过去的所作所为,到头来却是为了要护住自己的私生子。

这是何等的卑劣和无耻。

她的心被巨大痛楚席卷着,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来医院看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不是他逃避,也不是他冷漠。

而是他感到恶心。

许柔无法想象孩童时的他遭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她冲上去抱住他,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我们走。”

荆梵还抓着他,濒死之人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气力,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出红痕,嗓音拔高:“阿念,阿念,答应我吧。”

心跳检测仪的警报终于让他闭嘴。

他翻着白眼,开始抽搐。

医生和护士冲进来,隔开了一动不动的荆念。

祝玉歇斯底里地扑上来打他:“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刚才还好好的,你这个贱人生的小畜生……”

房里一片混乱。

她没骂完,被人扯住了头发,吃痛朝后仰去。

许柔一点没客气,高高扬起手给了她一耳光:“这个,是我帮我未婚夫给你的。”

祝玉傻了。

但是其余人都在抢救荆梵,也没人关注这边,于是她的右脸很快又吃到了一记重创。

“这一巴掌,是我已经逝去的婆婆赏你的。”

许柔干净利落地拍了拍手,径自拉过男友走了。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等到反应过来追出去时,电梯门已经合上。

……

电梯里,两人都没说话。

从一楼回廊里步出时,遥远的顶楼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哭嚎,一声一声,肝肠寸断。

荆梵死了。

他们同时意识到了。

许柔不安地抓了抓头发,停下脚步,想问问他有没有事,但话到嘴边怎么都开不了口。

去停车场一路忐忑,她时不时偷偷打量他。

没有悲伤,没有绝望,没有怒意,也没有哀怨。

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恢复到那个雨夜里那个厌世封闭的亡命之徒。

许柔跳上车后,把暖气开到最大,转身埋入了他的怀抱。

很奇怪,该哭的人不是她,可泪水根本控制不住。

一开始只是小声哽咽,而后愈演愈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把男人的衬衫领口全部沾湿,温热的湿意熨烫着颈间的肌肤。

良久,听到他的叹息:“哭什么。”

她拿手背胡乱抹着眼泪:“我怕你难过。”

他抬起她的下巴,定定看了一会儿,轻笑道:“丑死了。”

看到这个笑容,许柔心定了,故意搞怪扮了个鬼脸:“再丑你还不是爱得死去活来!”

他亲亲她的发顶,反手搂住她,用了十二分的力。

这个拥抱充满了占有和失落过后的汲取。

许柔被勒得生疼,但没有任何挣扎,脑袋软软垂在他肩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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