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香消玉殒(2 / 3)
狗跳。正当他为着要不要借故把赤伶连同姚错支出季府焦虑挠头时,岳父家不知何故获罪朝廷,被降了罪行,老岳丈以近六十之身发配新疆,还没到戍地就倒毙路上,裴家被官府派兵甲团团围住,抄家抄了两天两夜,亵夫人一家人或身陷囹圄,或惊恐蹈死,真是福兮祸所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亵家一夜之间,却已经财帛功名尽云烟,家破人亡魂哪往?
季家虽然多年被朝廷冷落,没有了官衔功名,奈何他娶的是裴家之女,朝廷犯妇,他也是惧怕有人揭发,被受牵连。裴夫人知道娘家倒势,再也不敢力张,战战兢兢,只愿俯身低事,苟且安度余生。季萍踪却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多年的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变作无尽刁难报复,肉体精神上不断折磨羞辱,老奴姚错也不堪看,几多劝解,季萍踪打算一条路走到底,死活要把那姓裴的辱没到死,姚老头子无奈,逼说带了赤伶奔出季府,季萍踪哪里肯依,吩咐家奴恶仆死死盯住他们,又许诺纳赤伶作妾,待裴夫人死后再转正室,虽是不错,但他的做法却叫姚错和赤伶都感到心寒,虽委身季府,也只是看做寄人篱下,实出无奈。
有此看出赤伶把姚错看的如同家人,不是府主季萍踪可比,才有了昨晚姚老爷子因为他的行径怒触立柱而死、然后赤伶伤心奋然滔死云梦泽之事,姚错慈爱待赤伶几年下来,那心性如璞玉般的女孩已经把他视作祖父,焉然一家了。姚错死了也就死了,何况那老畜牲还坏过他事情,死的比条老狗没有多大价值,随便吩咐下人安排一副薄棺草草埋了就是。
奈何赤伶也随他一起去了,抱憾自己一府之主,平时对她恩惠有加,尚不比一个老奴,心中无限怅然失落,由是两个人的尸身挺于柴房,今日已有三日,回过神来,已知是要尽快安排发丧矣!
管下我和戴雨萱等站在梨梅落礁上,看着季府送葬的人透迤而行于云梦南岸山道上,葬乐渲染可闻,并没孝子贤孙哭丧,只有引魂经幡在前,刀纸飞扬,人影越走越远,慢慢细得像视角下碌碌奔命的白蚁一般。
戴雨萱眼濡泪花道:"郭叔叔,那赤伶姑娘真是一个可怜人。”
郭均儒像个高道,释怀湛然道:“这样之于姚老头,还有赤伶,也许不失为一种解脱。”
戴雨萱不解问他:“你竟然之前就已经怀疑季萍踪行迹,知道他和不明身份的人有勾当,我们上季府时你为什么不早说?"
郭均儒笑道:“我嘱咐过两位了,再说季萍踪还算有些城府,没有全部把东西交给那多铎,再说那多铎只是拿他当棋子,弈未完,哪会先弃子?”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重要?”
“紫薇宫垣一共七块,天下七舆各家各得一片,但那不算完,天下分两堪七舆,七舆形如北斗七星,两堪乃左辅右弼,形成天下九斗之势,衬托于帝星之下,是为窥天下气数之门,解苍生虚妄之厄的窥天慧眼、觊觎帝座权力魔杖的无形密钥。”
管下我被郭均儒说的一头雾水,暗叹这古人神秘莫测的智慧。戴雨萱又问道:“我爹曾跟管公子说过,季家与管家素有渊源,管公子才来找季萍踪,这管家又是咋回事,好似跟这七家也有些关联?”
郭均儒双目炯炯有神,盯得管下我有些不自在了:“管公子,我且问你几句,你跟令堂大人关系如何?”
管下我笑忖,哪有什么关系,管礼堂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老爹,现在为了此番出来,才知道这管礼堂屁股也不甚干净,如果遇到李自成带兵赴郑州杀福王路上,自己是不是先考虑下大义灭亲,把闯王带去管府,把家财物资主动献给农民军,说不好李自成看着自己觉悟高,还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呢,只是还不知道现今李自成闹到哪了,驿站驿卒应该没得干了,不知道他还在谁的麾下卖力呢。
郭均儒看着他魔魔怔怔,就干咳一声,他方才回过神来,支愣愣道:“他对我平时也少于管教,倒是大娘比较看顾着我,自那次堕水于邢云塔毓湖,他就把我看做得了失心疯,只把侄儿看成顽徒而已",管下我对外面的局势都没弄明白,现在老管家又来趟浑水,连自己寄生的家庭也开始把自己弄糊涂了。
郭均儒道:“可能是了,你是管御史二房所出,大房还曾经有个男丁也就是你的同父异母兄,养到三岁,说是夭折了,可稼轩门飞鸟堂获知,你兄长并未天亡,而是送于北地被人抚养,今年正值精壮。”
管下我和戴雨萱都大吃一惊,戴雨萱忙问道:“竟然知道长大成人,就必然知道托生于何处何家,郭叔叔定然知道咯?”
郭均儒道:“所收养的,乃是北医药王谷老药王杜泓也!管御史把孩子送给药王谷抚养,那是病的不轻,得药王看侯左右,才能保那孩子性命无虞吗?”
戴雨萱不解道:“只是听闻药王杜泓行踪甫定,性情孤寒,平人难近,平素救人与不救,全凭喜感,怎么会给管家养个孩子,带作拖油瓶呢?”
管下我自打认识杜芷衡,就以为药王谷老药王定是个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慈悲前辈高人,怎能联想到会是戴雨萱口里的古怪角色,杜芷衡虽然也很有性格,但是跟戴雨萱嘴里那个老药王比起来,那不知是简单了多少。
郭均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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