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二三 躺平风波(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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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发现转角处站着一个人。

一个在等他的人。

陈青停住了脚步,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哀之色。

“青哥儿,这回马桥的商行告你,摆明了不会让你好过,你想好要怎么应对了吗?”说话的是李大头。

今日他披挂整齐,身披甲胄手按横刀,显得威武不凡。

陈青默然片刻,凄凉的笑了一声,抬头看向碧蓝苍穹,声若杜鹃啼血:“想不想好又有什么区别?

“齐朝时就有谚语:道理在强弩射程之内。如今,马桥手握劲弩,而我两手空空,是人为刀俎而我为鱼肉,如之奈何?”

李大头仿佛没有听见陈青的话,只是盯着他问:“青哥儿可曾想好,是要跪下来投降,还是站直了战斗?”

陈青收回逼视、质问苍天的目光,沉默的看了李大头一眼,没有说话,从对方身边走上了大街。

巷子里住着的邻居,都知道陈青遭遇了什么,这会儿有人站在门外,目送陈青离去——他们中有跟陈青一起在马桥商行上工的人。

今日,陈青就要去衙门,而他们除了满含担忧的目送之外,并没有其它举动。

那几个跟陈青在一个地方上工的人,甚至都不敢跟着对方一起去衙门,顾忌商行会以为他们是在帮陈青撑场面,站在陈青这一边跟商行作对。

他们痛苦,但也只是痛苦。

陈青消瘦沧桑的背影,汇入大街上的人流,消失在长街尽头,形单影只,弱小无依,好似已经被燕平城这只巨兽吞进了肚子里。

李大头扫视一圈巷子里的人,声音低沉:“身为同一类人,今日陈青遭受劫难时,你们选择冷眼旁观,则他日祸临己身之时,亦无人会为你们摇旗呐喊!”

说完这句话,李大头没再多看众人的神色,转身离开巷子口。

......

京兆府衙门,独自一人的陈青跪在大堂上。

与他相对的那一边,是马桥名下南山商行的一名实权管事,与绷着脸的陈青不同,管事神态轻松智珠在握,偶尔瞥向陈青的眼神充满不屑与鄙夷。

正大光明的匾额下,坐着的是蒋飞燕本人。今日这件案子并不大,但既然到了京兆府,她就可以坐堂亲审——应马桥之邀,她今日也必须亲审。

事实上,这件案子并不是一开始就到了京兆府,起初是在县衙,只不过南山商行不满意县衙判定的结果,这才将事情闹到了京兆府衙门。

蒋飞燕拍下惊堂木,先是问明了陈青跟管事的身份,而后看着商行管事道:

“此案历时不短,县衙已经判过几次,原告却一直不服,几度鸣冤鼓上诉。你究竟有何理由,今日在本官面前,一次都说清楚。”

南山商行的管事一副极度悲愤的模样,指着陈青控诉起来。

在他口中,事情很简单:

商行前段时间接了一个货单,需要赶制一大批九品符刀出来,陈青作为商行的骨干师傅,明知这批货需要他加班加点的检验后,方能装箱出售,却一直拒绝加班,最终导致符兵未能及时售出,商行损失了一万两金。

南山商行告陈青,就是向他索赔这一万金。

但在陈青口中,事情又是另一番面貌:

他早就跟商行提出了辞工,并且商行已经应允,结果就在最后这段时间,商行强令他每天都要加班加点的劳作,要从辰时一直干到三更,且不算加点工钱。

他觉得自己有拒绝加班的权利,就跟商行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没有依照管事的意思行事。至于由此带来的巨大损失,纯属子虚乌有,是商行的一面之词。

之前县衙几次断案,都是断的陈青不用赔偿。

而现在商行揪着案子不放,每回都炮制一些不存在的证据,证明他的罪行,导致他隔三差五就要到县衙听审,已经没法正常挣钱养家,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燕平的他,要一直留在这里吃老本,损失着实不小。

陈青的话说完后,商行管事勃然大怒。

他跳着脚指着陈青的鼻子怒骂,说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商行培养他重用他,让他成为了骨干师傅,对他有莫大恩德,无异于再生父母。

而他端了商行的饭碗这么久,在商行这里挣了那么多银子,居然毫无廉耻,一点也不顾念商行的大恩,还蓄意谋害商行,简直应该被流放三千里。

说到最后,商行管事向蒋飞燕道出了事情“原委”。

在他的说法中,陈青之所以辞工,就是因为达不到继续在商行做事的要求,即将被商行辞退——陈青主动提出这件事,不过是想保留颜面而已,但内心里已经十分仇恨商行。

这回商行的紧急货单,让陈青看到了要挟商行的机会。

他之所以不加班做事,就是想逼迫商行继续雇佣他,跟他签订新的雇佣协议。但商行不会用不中用的人,所以没有让陈青得逞。

陈青见要挟商行的目的没达到,就起了报复心,执意不肯加班,导致商行亏损了一万金。

所以,陈青一定要赔偿商行的损失不可!

况且,商行也没有要陈青赔偿全部损失,就是让他赔偿五千两银子而已,可谓是以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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