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六一 三年三战(1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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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厚本来没打算承认叛国的事,但听赵宁这么说,就打算先看看对方的下文。

他道:“在这场国战中,唐国公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位比泰山,不知为何对一个小小的青州如此关注?”

赵宁笑了笑:“国战是盘大棋,要确保我方能胜,本公自然该对每颗棋子都关注。

“当然,青州并非一般的棋子。不妨跟王大帅明说,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青州同样重如泰山。”

王师厚躬了躬身子:“愿闻其详。”

赵宁道:“三年国战,一年溃败,一年防守,一年对峙,到了今年,是该攻守易行的时候了。大齐已经有力量,在局部战场发起反攻。”

王师厚稍作沉吟,直言不讳道:“平卢军是有反攻之力,但胜负尚在两可之间。”

赵宁不以为意:“一场大战在结束前,胜负都在两可之间。不过平卢军这一战不同。”

“有何不同?”

“有胜无败。”

“胜机何在?”

“在我。”

“唐国公有何依仗?”

“我说了,我就是依仗。”

王师厚默然。

他脑子里思绪百转。

在赵宁出现前,他已决定投靠天元王庭,理由极为充分,既有巨大利益的诱惑,也有能尽情施展才能抱负的吸引。

决定好的事情,没道理轻易更该。

除非别无选择。

亦或是有更好的选择。

赵宁来了,好似知道了他的事,还要阻止他,这是变数,也成了他的拦路虎,要想继续施行之前的决定,就必须推开这条拦路虎。

王师厚看向赵宁,试探着问:“恕王某冒昧,传闻在孝文山一役中,唐国公身受重伤,三两年都不能恢复战力,不知是真是假?”

赵宁淡淡反问:“王大帅怎么认为?”

王师厚稍作沉吟,很快下定决心,遂直视赵宁:

“王某不才,镇守青州跟北胡殊死大战多时,颇有领悟,也成就了王极境。只是近来似乎遇到了瓶颈,境界已经多日未有寸进,不知是何原因。

“大都督与陛下之外,唐国公的修为战力,是我大齐修行者最强,而且最为年轻,九州修行者莫不敬仰,想要请求指点者多不胜数。

“听说唐国公在郓州这两年,每日都会提点麾下将士修为,获益者不知凡几,外州修行者无不羡慕眼红,王某概莫能外,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唐国公,没有机会。

“今日能够见到唐国公,实属万幸,王某斗胆,不知能否请唐国公指点一二?”

话说完了,王师厚却一动不动的盯着赵宁。

赵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所谓指点,不过是个幌子,王师厚真正的意图是要试探他的实力,确定他是不是能阻止王师厚投靠天元王庭。

赵宁哂笑一声。

他觉得实在是无趣,心里根本不想搭理对方这茬,百无聊奈之下,端起桌子上的茶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过程中漫不经心道:

“王大帅先出手就是。”

王师厚等的就是这句话,心中早已迫不及待,当下低喝一声,修为之力在闪电间如潮爆发!

房中顿时风起浪涌,大小陈设物件无不剧烈颤抖,房梁更是发出刺耳的尖鸣,仿佛下一瞬便要化为齑粉!

与此同时,一股撼天光柱自王师厚身上直上而起,耀眼夺目,冲向房梁意欲直达九霄,开辟出属于王极境的异象领域!

就是在这时,赵宁恰好放下了手中的茶碗。

轻描淡写,毫无异样,跟平常的动作并无不同。

但就在这一刹那,风止,浪消。

房中陡然寂静到了极致,落针可闻。

无论房梁桌椅还是字画花瓶,都在碎裂前恢复了平静,稳稳处在各自的位置,泰山一般坚不可摧,不可被撼动。

这房间里,再也不能无风起浪。

王师厚身上,那股即将掀开房梁直达九霄的真气光柱,就如破碎的泡沫般,在第一时间就随着嘭的一声轻响,尽数消逝不见。

至于王师厚本人,则是屋中唯一位置有变化的存在。

他身下的椅子轰然破碎,因为碎得过于彻底,化作了尘埃,所以看起来像是当场消失不见,而他自己则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一脸茫然。

就像是自以为已经长大,有了力气,可以反抗大人,却被大人反手一巴掌,给扇倒在地动弹不得的三岁小孩。

茫然之色眨眼不见。

因为他的五官已经扭曲。

痛苦得扭曲在一起。

额头汗如雨下,身体颤抖不停。

恍如在经受时间最痛苦的刑法。

在王师厚的感知中,他像是被万箭穿身,而且箭矢源源不断,浑身上下没一块地方不痛。

这种痛苦比凌迟还要难以忍受,比万蚁啃食还要酸涩,偏偏他还动弹不得,想嘶吼却发不出声音,所有的滋味都得一一承受。

他知道,那是赵宁在惩罚他。

惩罚他的不自量力,惩罚他敢大不敬的跟堂堂唐国公动手。

事实证明,他即便已经成就王极境,实力跟赵宁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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