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二四 默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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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山的战斗结束后,除却处理善后事宜的将士跟伤员,雁门军各部都在快速向达旦王庭进发。

因为达旦部军情紧迫,所以虽然是大战之后,将士们却没休整时间。

然而,赵宁却在凤鸣山,逗留了整整三日。

这三日中他什么都没干,成天蒙头大睡,睡醒就吃,吃完再睡,俨然已经活成了肥猪,不再理会之前殚精竭虑,罔顾生死也要赢下的战争。

这是个很非常反常的举动,赵辛一度以为赵宁是在修炼,但每回过来叫赵宁吃饭的时候,他都是把对方从被窝里揪出来,这让他彻底放弃了这个认知。

而后他又觉得,赵宁很可能是伤势过重,留下了什么暗疾,导致精气神受到严重影响,还很是担心了两日,但在检查过赵宁的身体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第四天上午,赵宁才重新穿戴甲胄,带着乙字营出山往北行。

一路上,赵宁并没有让队伍快速行军,他自己坐在马背上晃荡,不时看看四处的风景,间或掏出酒囊饮一两口酒,悠闲得像是个踏青的诗人。

赵辛终于忍不住了,策马上前问道:

“宁哥儿,你这几日为何如此闲散?前方还有大战,局势艰险,我们胜负难料,你难道不是应该早早去达旦王庭,跟大将军大都督商议军情吗?”

赵宁虽然还统带着乙字营,但在赵辛眼里早已不是乙字营主将,这个身份完全无法匹配对方的才能与重要性。

赵宁就应该跟赵北望、赵玄极站在一起,共同决定大军征战策略,调兵遣将排兵布阵,为大军决胜指明方向。

如果是旁人,刚刚夺下白风口,自然会骄傲自满,但以赵辛对赵宁的理解,对方的境界跟所谓世家俊彦,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赵宁绝对不会因此膨胀。

那么眼下赵宁的这种闲散行为,就怎么都说不过去。

赵宁听着赵辛急切的问话,内心毫无波动,依然是轻松惬意游山玩水的模样,还举起酒囊想要大灌一口,在酒囊被愤懑的赵辛夺过去后,他叹息一声,问道:

“局势艰险吗?我怎么没发现。”

赵辛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宁哥儿,这是你说的话吗?局势怎么会不艰险?

“我们虽然攻克了凤鸣山,但察拉罕撤军及时,黑石谷、飞鹰山的北胡军基本得到保存,眼下他们已经跟进攻达旦王庭的北胡军合兵,兵力雄厚!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凤鸣山一战中,北胡王极境高手一个没死,全部都顺利脱身撤走。

“而在战局最艰险的时候,展露出王极境实力的北胡高手,多达六人!六人啊,我们军中才有三个王极境!

“这就更不必说,进攻达旦部的北胡军中,必然还有许多王极境了。

“如果那里也有数量相当的王极境,那接下来的战斗,我们还怎么打?一旦一军的王极境强者,实力碾压了另一方,战争就会在顷刻间结束!

“换言之,接下来的战事,我们必败无疑!”

说到这,见赵宁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赵辛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红着脸继续道:

“就算北胡没有那么王极境,可离了凤鸣山,到了广袤草原,我们的步军就无法发挥多少作用,更无法跟骑兵正面作战。

“届时,我们那点轻骑,要面对三十几万北胡骑兵,这仗怎么打?达旦军已经被打得损失惨重,他们的战力,可是半点儿也不值得倚重!”

赵宁哑然失笑,本来还想调侃赵辛两句,但见对方已经快要暴走,只得勉强收敛笑意:

“照你这么说,只要开战我们就会战败。那么大军此去达旦部,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赵辛沉着脸道:“可这就是眼下的事实!”

“大战之前,我们小觑了北胡军,以为就算雁门军只有十几万将士,也足以击破一切蛮贼,但现在我们都知道,北胡军战力非常强悍!

“凤鸣山两战能胜,靠得是宁哥儿你的战法、计策,还有步军能够展开作战,以及三千陌刀手!

“可说得不好听些,一切计谋都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计谋能得手一时,却不能保证一直得手。

“若是两军堂堂正正决战,战力悬殊实在是太大,我们的陌刀手又太少,在平坦无边的草原作用不是太大,我们是毫无胜算!

“宁哥儿,接下来的战争,我们到底该怎么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好歹随便给我透露两句,我都快急死了!”

赵宁从马鞍边取下第二个酒囊,不顾赵辛吃人的目光,拔掉塞子仰头喝了一大口,末了擦擦嘴道:“没有计划。”

赵辛顿时愣住:“没有计划?你怎么会没有计划?你计谋百出,每战之前都有别样见解,每战都有作战思路,你怎么会没有计划?

“宁哥儿,你可别唬我,你不能没有计划啊!”

最后一句话,赵辛几乎是哀嚎着在祈求。

眼看赵辛又要来抢酒囊,赵宁先一步躲开,指了指旁边神态自若的杨佳妮,“你就不奇怪,她为何能这么气定神闲?你先问问她。”

其实赵宁也很好奇,杨佳妮为何一点都不着急。

被赵宁这么一说,赵辛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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