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道长(七)(2 / 4)
赦不成?
邵瑜真不觉得举兵起事是什么大事,且这次楚蒙在他的建议下,有意走怀柔路线,这般能将伤亡降低到最少。
邵瑜见两人依旧是一副面无血色的模样,笑着打趣道:“往好处想,你们日日抱怨世无伯乐,如今你们在楚家大公子面前挂了名,可不就是得了伯乐吗?伯乐都有了,你们这两个千里马离跑起来还远吗?”
王桦和冯念心里苦,他们确实想当千里马,但不想上贼船啊,在他们长久的观念里,他们怕的不是举兵谋反的过程,而是谋反失败不能承受的结果。
“如今事情已无转圜之余地,你们还不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成一匹当世良驹,若是再这般浑浑噩噩度日,只知怨天尤人,有了机会也抓不住,最后也只能当一匹下等马罢了。”邵瑜开口说道。
王桦和冯念两人微微一愣,确实如邵瑜所言,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只是这二人尚有些迷糊,不知自己能为楚家做什么,两人对视一眼,朝着邵瑜拱手道:“还请道长指点。”
第二日邵瑜照旧出门义诊,原本都是他带着几个药奴一起,今次却有两个楚府的护卫陪着他,邵瑜想了想,行医之事,最要紧便是须得多实践,光靠死记硬背也不行,便又将花影喊了出来,让她换了一身男装,跟在自己身后学习。
今日的善阳城与往日倒有些许区别,邵瑜清早出行,此时城门尚且打开没多久,街道上的乞丐却比往日多了一倍。
善阳城富庶,就连乞丐日子过得比别处也松快一些,如今忽然涌入了一倍的乞丐,本地的乞丐与外地的乞丐自然要起些冲突,邵瑜还未抵达他往日义诊的地方,在半路上便见到一起群架。
楚家早将善阳城视为囊中之位,那两个楚家的护卫见得半路上有人打架,便有些蠢蠢欲动,只是他们依旧还记着自己的职责是保护邵瑜,邵瑜见他们神色也不强求,立马让他们去拉架,五个药奴也被派去帮忙。
邵瑜也上前了解情况,这些外来的乞丐因为抢地盘,外加全是分散不成群,自然是打不过这些本地有组织划分了地盘归属的乞丐们,因而呈现这样外来乞丐被本地乞丐暴打的局面。
外来乞丐们本来却不是乞丐,而是自楚地过来的流民。
随着乞丐入城的消息,善阳城的人也知道了,楚地大旱颗粒无收的情况。
那个最初被邵瑜相面的中年男人,此时在家中接到消息也是一惊,只是一想到家里后宅这么多女人,却没能生出一儿半女来,他一咬咬牙,为了那一线希望,吩咐活计们准备去城外搭建粥棚布施。
别说铺子里的伙计了,就连他家里的妻子,此时都是面色大变,往常若有这样的机会,中年男人只会奇货可居,趁机哄抬物价还差不多,怎么会干出这样积德行善的事情。
面对妻子“是不是烧坏脑子”的质问,中年男人额角抽了抽,他以为自己苏日安说不上是什么大善人,但起码也是个不怀的人,如今才知道,自己在自家妻子心中,也是个大奸商。
偏偏夫妻无子之事,按照邵瑜的说法,过错似乎是男方的,中年男人觉得此事不方便对妻子说,便没好气的道:“流民入城,你看着他们无家可归,难道不觉得可怜吗?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硬?”
被丈夫这般倒打一耙,他妻子也是有苦说不出,最后还被中年男人用教训的语气教着她日后要积德行善,中年男人想着,后院这么多女人,论颜色妻子自然不是最好的,但他却明白,若有一日他落魄了,旁的女人也许会不知所踪,但妻子一定会陪在他身边。
“你也别天天想着打首饰做新衣了,今日换了一身粗布衣裳,随我去城外布施,也是积德行善。”中年男人觉得,既然是行善举得福报,他今日拉着妻子一起出门行善,日后若自己真的能得一儿半女,最好是投在他妻子的腹中,这样也不枉费多年夫妻情谊。
等中年男人夫妇抵达城外布施的粥棚,这才发现左右四邻也架起了不少人家的棚子来。
“哟,陈老爷,您这带着夫人一起啊。”隔壁粥棚里的周老爷主动打招呼,脸上带着笑意。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便开始手把手的教着老妻如何向灾民布施。
他看了眼今日出来布施的人,虽然说不上是城中名流,但许多人也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如隔壁做布匹生意的周老爷,前头做字画生意的郑老板,大多都是生意人,先前也因为有所求,而在邵瑜的摊子上露过面。
很快,距离城门最近的地方,便架起了一座很大的粥棚,粥棚前的幡布上写着一个“楚”字,其他布施的人,这便知道这是楚家的粥棚,在搭棚的时候会避让开来。
只是也有不避让的,在楚家粥棚旁边,很快有五个身形硕大的男人,搭建起一座稍稍小于楚家的粥棚。
这个新搭建的粥棚里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生火煮粥,另一个部分摆着一张药师桌,邵瑜穿着一身道袍坐在那里,免费给每一个流民进行义诊。
善阳城里富贵人家的德行,楚蒙也算是稍稍了解,本以为此次只有楚家施粥,没想到却多了十来户散户,再略一打听,便知道这次的散户,多亏了邵瑜先前几天的相面、义诊所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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