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得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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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狐妖阿念正要和大夫讲几句客套话就追过去,忽然听见郁垒医修问:“刚才那位姓薛的道长,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古怪,狐妖阿念微微一愣,说:“薛道长人很好,他做事很认真,对他的妻子很上心,是个负责任的入世之人。”

和蔼可亲得不像是一位修为高深的大佬。

在社会上混讲礼貌是很重要的!江晚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早日灌输给薛师兄,如今果然有用。

郁垒医修欲言又止,他心里沉甸甸地揣着什么事情,可是能倾诉的对象早已离世,现在无法对旁人提及。

然后郁垒医修就听见了敲门声,道童一开门,发现是刚才快步离开去看自己师妹的薛怀朔。

郁垒医修之前劝他等等再去,现在见他果然失望而返,倒是没什么得意的,只想叹口气。

或许因为情绪波动过大,他对自己气息的掩盖出现了些许纰漏,不太明显,但是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医修来说已经足够了。

果真如那人所说,这位姓薛的道友已经入魔了。

他还在为自己妻子担心,因为妻子想不起自己、疏远自己而生闷气,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如一朵刚摘下的花朵一样。

看着还在怒放,其实已经没有后路了。

薛道长似乎很是担忧,连着问了几个问题,都挺外行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大夫的诊治方式是不是全心全意为他妻子好。

郁垒不知道眼前的年轻男人能够轻易鉴别话语真假,如今是在试他的意图,还在心里感叹不论是谁,爱人爱到深处,便是这样不知所措唯恐做的不够。

“她没事,”郁垒觉得自己已经很累很累了,这样不眠不休连轴转,做的还都是伤脑的工作,稍微安静下来一点点,就觉得脑子像是沸腾的开水,咕噜咕噜冒泡,“你其实更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

或许是看见了这份曾经在自己心头辗转的情绪,又或许只是累到极致不愿意再思考,他不假思索脱口点破:“你这样靠自己调息,最多减缓最后堕魔的时间点到来,不会好转的。”

薛怀朔一下子沉默了,他没有想到对方这么轻巧地看出来自己掩盖的东西,但是似乎并不觉得他该死。

“这种病很难治,但是并不是没有希望。”郁垒双手交叉,他非常严肃,脸上依旧带着薛怀朔无法理解的那种自甘为陌生人奉献的精神。

病。可以治的病。

郁垒揉了揉自己眉心,如果让江晚来形容,会说他的神色充满了唯物主义的光辉:“因为心猿入魔,出现的普遍症状是体表长满黑色花纹,要治的话,这是个很好的切入口。”

他转身从书柜里找出一本医书,翻了几页,递给薛怀朔。

“有几个不确定能不能用的法子:至爱之人的吻、九曜星君炼制素魄的碎片,还有六哭岭魔物的眼泪。”郁垒说,“这是我从各方异志中找出来的零碎法子,没试过,不保证有用,要不要尝试看你自己的意见。”

“……吻?”薛怀朔皱着眉头问。

“根据仅有数据总结出来的,会被心猿操控堕魔,绝大多数都在幼年时期遭遇过重大心理创伤。”郁垒医修说:“这些人的问题在于,他们不知道正确的爱是什么样的,所以他们很容易被心猿所骗,容易被并不存在的、但又确实向往东西蛊惑。”

一个热爱治病救人的医生,立志为他人奉献的医生,在拥有非常长寿命的前提下,他总有一天会开始研究心理学。

“所爱之人的亲吻,大概意味着患者要会爱人,还被所爱之人回应。”郁垒说:“等你妻子情况好一点,不防试一试这个办法,要看你身上的黑纹有多少,一点点吻过去也挺费时间。”

薛怀朔:“……”

等薛怀朔和郁垒医修把话说明白了,已经是深夜。好在运气好,他们之后就不再有紧急病患上门,郁垒医修干脆闭门算作休息,这才有长久时间不被打扰。

几个婢女说江姑娘已经睡过去了,薛怀朔点头表示知道了,还是忍不住悄悄推门进去。

真的睡着了。

眉头还微微蹙着,唇色水润,睡之前应该喝了药,呼吸之间带着淡淡的药香。

他想了想,给她下了个沉睡咒,然后才放心地将身上的伪相给全部去掉,露出已经非常狰狞的本来面目。

像带刺荆棘一般的花纹已经长满了全身,和那些血红的眼睛纠缠在一起,他的眉目五官都看不清楚了,仿佛庙会小摊上的那些套娃,最大的那个眉目堂堂,一个一个拆开,到最小的那个已经笔触模糊,隐约有个人形罢了。

这么丑陋难看的脸,怎么舍得教她一点点吻过去,会吓到她的,他舍不得。如果这爱让她不舒服,他觉得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就连他珍而重之地吻她,都不像爱侣间的亲昵,倒像是邪鬼恶魔俘虏了人间的美貌女孩,在加以淫刑,百般折辱。

薛怀朔把小姑娘的衣领微微拆开了些,想看看她被针扎过的伤痕,不知道现在好些了吗——

然后他的手立刻就被甩开去了,原本闭着眼睛的姑娘几乎是怒视着他——薛怀朔看出她很害怕,但是怒火短暂地把恐惧压下去了一些:“你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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