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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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的势力,是怎么来的?

他并不给萧逸回避推搪的空间,单刀入,直言逼问。

御书房内静谧片刻,萧逸笑了笑:“不过是母妃旧年的恩泽罢了。”

他抬头看皇帝:“父皇,您还记得我母妃吗?”

淑妃?

年代久远的一个妃妾,骤然说起,皇帝微微一愣。

模糊一张年轻女子的面庞闪过,螓首蛾眉,酷似段贵妃六分,只其余四分早就记不真的,余下六分也被段贵妃的面庞覆盖,记忆朦胧早想不起来了。

皇帝也不会刻意去想。

正主归来,哪里还有淑妃的事?他对段贵妃心虚得紧,更着意忽视处处遮掩,之后病逝,多年下来早就遗忘了,若没人特地提起,他还真想不起她。

微微一愣,回神,雷霆雨露皆君恩,萧逸这询问让皇帝感觉到冒犯。

萧逸的回答更让皇帝感到敷衍。

淑妃一介女流,入宫后为内廷妃妾,入宫前是闺阁千金,什么旧年恩泽,在皇帝看来,不过是萧逸搪塞之词罢了。

皇帝愈发愠怒。

萧逸和皇帝的无声对峙,不亢不兢始终不落下风,他恭敬有礼温和对答,就和朝上一样,明面上挑不出没任何不对的地方,教人满腔怒火却无从发起。

只皇帝发火,却是不需要理由的,萧迟这静静对视的眼神,一下子点爆他积蓄已久的怒意。

“滚!!”

一个茶盏掼在萧逸的脚下,碎瓷飞溅,滚茶泼撒,茶汤溅在银白的云纹下摆上,瞬间点点浓褐。

对于萧逸,皇帝可没有对萧迟的容忍和耐性,他冷冷斥道:“滚下去!”

萧逸转身而出。

冷风猎猎,御书房外噤若寒蝉,萧逸一步一步离开,在陛阶顶端立了片刻,他察觉掌心有些刺痛。

却原来襕袍的宽袖下,他不知不觉握紧了拳,修剪圆润的指甲刺进掌心,是在询问皇帝可曾记起他母妃那一刻。

他缓缓松开。

面无表情,缓步拾级而下,除了银袍下摆的点点褐色茶渍,和来时并没什么两样。

登上轿辇,他淡淡吩咐:“回去。”

……

御书房内。

皇帝下旨:“着安王闭门思过。”

没有原因,没有期限,直接就让闭门思过。

萧逸车辇前脚进的大门,宣旨太监后脚抵达安王府。

往昔犹待笑意的宣旨太监如今一脸严肃,连管事循例塞的荷包都没接,一宣完旨,呼啦啦就走了,一点不肯沾手。

萧逸看了眼手里的明黄圣旨,随手交给身边的大管事让按规矩供起,他不疾不徐,缓步回了殿内。

“殿下,殿下,这如何是好?”申元有些慌。

“慌什么?”

萧逸接过宫女奉上的茶盏,揭开碗盖撇了撇浮沫,不紧不慢啜了口。

他半点不见慌色。

喝了一盏茶,这才不疾不徐回内殿换下身上沾了茶渍的袍子。

……

这两月的朝堂,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教人目不暇接。

首先是朱伯谦的惊天大案,梁国公府倾覆东宫卸臂,紧接着就是宁王对太子发起猛攻。

太子步步败退,最后皇帝出手。

先是替死囚一案的反反复复,接着就是皇帝拟设奏议处并将太子推上一把手的位置。

整个朝堂炸得跟个油锅似的。

现在好不容易中场休息了,又爆出一个安王被圣旨勒令闭门思过的事情来。

骤不及防,人人错愕。

随即,御史张怀信,工部郎中杨园,及光禄寺少卿管钦等六七人上奏,表示安王殿下素来勤勉不怠,并无过错,为何无端陛下要令其闭门思过?

此举不妥,请陛下收回成命。

群臣这才回过神来,也纷纷上折,附和前者的话,请皇帝收回成命。

御书房。

商议政事完毕,望一眼堆在御案另一侧的一大堆奏折,颜琼劝:“陛下,不妨且将安王释出。”

二皇子温润如玉,平易近人,日常公务交接或碰面皆和颜悦色,又能体恤人之所难,常常施与援手,能力也很出众,身份又高,他出面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

在朝堂六部口碑都很好,因此给他上折说话的人很多,其中甚至有未明真相的皇帝亲信。

萧逸没犯错,他行事有度甚至没证据说他结党营私,皇帝就三个儿子,也不能往他身上盖不孝不忠之类的万金油戳子。

至于张怀信,言官无罪,也不是个适合深究的点。

所以颜琼等人劝释,不然影响不好。

皇帝揉了揉眉心。

往后一倚,他面露疲惫。

颜琼等人说的,他何尝不知?

仔细一看,他这二儿子还真不简单,心思慎密行事恰到好处,颇有种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

儿子们一个个都大了。

要么暗藏面目,要么另起心思。

即便是皇帝,难免也一时有种怅然又疲惫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很快消逝了。

皇帝坐直:“传旨,安王闭门思过一旬。”

给出一个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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