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足够让她怒火中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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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仓娘从猪圈出来,站在黑暗中的院子里有些纠结。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身上的臭味儿。

还在扳着指头数算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为什么家里人都这么倒霉?

当然,上猪圈她都是摸黑去,手电筒都不用,里面每一块翘起的石头都了然于胸。

顺手拿起圈门旁边立着的细木棍,这是用来驱赶猪的。

猪圈里边分两部分,进去就是猪睡觉的地方,另一半挖下去,是粪池。

人就在粪池边上解决问题。

猪总是等不及人解决完就要求下去加餐,但总是被细木条驱赶,它下不去。

今晚大仓娘因为闺女中邪的问题,心不在焉,让猪突破了细木条的封锁,冲下粪池。

然后,身处正下方的猪脑袋上就不可避免地挂上许多不可描述之物。

它可能感觉不舒服,使劲卜楞脑袋,好多物事飞溅出去,只是没考虑到到头顶上方女主人的感受。

猪圈的墙缝里塞着孩子们用完的作业本,可以擦一擦。

至于能擦掉多少只有天知道了。

突然,站在黑暗中懊恼的大仓娘看到地上出现一道光亮。

是小西屋的门帘掀开,油灯光照射出来。

大仓娘看到老大就像黄鼠狼一样,脑袋伸出来一闪又缩回去了,并且把门帘外边的门给关了,还上了门闩。

屋里传来腰带扣和钥匙串的碰撞声……

大仓娘瞬间一惊,但马上又刹住了脚步。

自己的儿子,还不了解吗!

可他脱裤子干嘛?

还关上门来!

大仓娘发现,自从周寡妇那事以后,谁知道是不是头上挨了棍子的事儿,反正总感觉老大说话做事神秘兮兮的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但要说哪里不正常,仔细想想又说不上来。

小西屋传来英子压着嗓子的惊呼:“大哥你要干嘛?”

“嘘——”是老大的声音,“你一看就明白了。”

“哎呀——大哥,你不要脸……”

大仓娘的热血涌上来。

如果这时候她找闺女交交心的话,会发现娘俩的心理历程居然如此相近,那就是心目中的图腾崩塌了。

俺儿不是那样的人啊?

她想大吼一声“干什么”!

她想踹门冲进去!

可——那是他家老大啊,自己一旦声张,是怕左邻右舍不知道吗?

周寡妇那事还不够是吧?

“看明白了吧?”老大的声音居然还很得意。

“哦——”英子的声音居然变得欢快,“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确切说穿裤子——的声音,腰带扣碰撞钥匙串。

大仓娘凭经验和时间点儿推断,确定就是褪了褪裤子,肯定没脱下来,其他什么都没干。

可即使这样,大仓娘依然脑袋里嗡嗡的,心脏怦怦跳得极快。

她有些搞不清状况。

感觉老大一天比一天神秘了。

小西屋里的老大已经跳下炕。

他也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心说这可奇了怪了,一直以来最心疼大哥的妹妹,为什么突然转性了?

平常要是看到大哥的腿伤成这样,还不得立马心疼得眼泪哗哗的!

这回直接反了,不但不心疼,还笑得那么开心!

上了几天初中就学成这?

不但很开心,好像还很开胃的样子:“大哥,我饿了,人家晚饭都没吃呢。”

这句话直接把本就心生疑窦的大哥吓了一大跳。

撞鬼似的瞪眼瞅她半天。

英子不会掉水库里淹死了,不知道被谁穿越了吧?

这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吃苦耐劳、坚忍懂事的童养媳口气啊!

这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恃宠而骄的公主病犯了。

不过妹妹想吃东西,说明病情转好。

于是就拉开小小的门闩,准备去给妹妹弄吃的。

拉门闩的声音落到大仓娘耳朵里,不啻炸雷。

她像一条灵动的毒蛇一样,嗖一下窜进了堂屋。

然后老大进来叫他娘,说英子饿了。

大仓娘一听闺女想吃东西了,大喜,这说明好了啊。

暂时把一脑子的不明状况扔到脑后,直接不惜血本,给闺女煎了个鸡蛋。

还趁着热锅子底下一层油,给闺女烙了一个油煎饼。

英子坐在被窝里狼吞虎咽把煎蛋和油煎饼吃下去——吃得太香甜,母亲浑身臭味儿都无视了。

大哥却是一副很想捂鼻子却又偷瞄母亲的纠结样子。

英子吃完了,舔着油亮红润的小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大哥扶着她喝了好多水:“吃这些行了,要睡觉了不能吃太多,再说你还发烧。”

喝完水梁进仓又坐在小炕上,加上了旁听者田玉芬,三个人一起很高兴地回忆了好多的童年往事。

小西屋不时传来大哥和俩妹妹开心的笑声。

很晚了大哥才笑吟吟的,一瘸一拐放心地回屋睡觉去了。

半夜的时候大仓娘不放心,又上小西屋摸闺女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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