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15.8(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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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辛苦,这辈子又忍了快一年,当真恨不得将她扒了衣裳,剥了外皮,扔进硫酸池里好好洗洗。

赵碧萱被他一手拂开,跌倒在榻边,膝盖撞上脚踏,立时流出~血来,鲜血透过轻薄的布料晕染开,显得触目惊心。若是以往,别说受伤流血,便是掉一根头发,晟帝也心疼得跟什么似得,又如何会亲手伤她。赵碧萱抬头仰望未曾流露出丝毫疼惜之色的帝王,不由呆住了。

几名宫女连忙奔过去搀扶,嘴里紧张不安的询问,不时用眼角余光偷觑帝王神色,希望他能垂问一句。

周允晟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慢悠悠地说道,“今日替你在金銮殿外拦人的内侍是哪个?”

赵碧萱勉力站起来,浑浑噩噩开口,“回皇上,是方福。”

被点到名的内侍连忙跪到殿前磕头,冷汗落了一地。他不似贵妃,被帝王独宠冲昏了头脑,总以为帝王会对自己千依百顺,俯首帖耳,他看得比谁都明白,晟帝如此杀伐果决,英明神武,绝不是周幽王那般被女~色所控的昏君。他宠爱你时能把你捧到天上,厌弃你时也能把你踩进泥底,更何况贵妃千方百计规避侍寝,未有一天尽心尽力伺候过他,又如何能够做到盛宠不衰?

贵妃若是掐指算一算皇上主动前来凤仪宫的次数,怕会吓得肝胆俱裂。

内侍越想越恐惧,已然明白自己好日子到头了。果不其然,歪坐在榻上的风~流帝王懒懒开口,“窥伺帝踪,打探朝政,将他叉出去杖毙。”

很快就有几名侍卫走进来,将连连磕头求饶的内侍带走。

赵碧萱懵了,看看已空无一人的殿门,又看看表情闲适的帝王,直过了好几息才红着眼眶委屈询问,“皇上,您怎么了?您为何如此对待臣妾?臣妾只是心中太挂念您才会让他……”

“闭嘴,有事说事,没事别干嚎,朕听着烦。”周允晟将茶杯重重砸在矮几上。

赵碧萱哑了,竟不知该如何质问他调换钦差大臣的事,但想到即将远行的心上人,不得不咬牙开口,“皇上,刘大人几个怕是不能担负平乱大任,以天下苍生为念,您是不是该另择人选。”

周允晟眉梢微挑,轻慢的笑道,“赵碧萱,你可记得第一条宫规是什么?”

赵碧萱哑然,踌躇半晌后颤声道,“后宫嫔妃不得干涉朝政。”

“其后果如何?”

“轻者废黜品级打入冷宫,重者凌迟处死。”赵碧萱不止嗓音抖,连身子都抖起来,摇摇欲坠站立不稳。眼前的男人虽然脸上带笑,眼里却透出冰冷的杀意,如此冷酷的神情,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

“你知道就好,念在你今次是初犯,朕饶你不死,去太后宫中领罚吧。”周允晟站起身意欲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停住,头也不回的道,“齐瑾瑜那里,朕不想让他死,朕想让他生不如死。”末了甩袖而去。

最后一句话似晴空霹雳般击中赵碧萱,令她彻底瘫软。最得她信任的大宫女连忙把其他侍从打发出去,将她扶起来以后快速低语,“娘娘,皇上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否则岂会如此待您?”

赵碧萱手脚冰凉,巨大的恐惧感似粘~稠的液体一层又一层的裹挟着眼耳口鼻,令她眼睛发花,气息短促,几欲窒息。她拼命捶打胸口,将郁气吐出来,直灌下好几瓶琼液才缓过劲儿,哑声呢喃,“不会的,皇上不可能知道。”

“如今这宫~内宫外俱在皇上掌控之中,他极有可能知情。娘娘,皇上之前是真心待您,把什么好东西都送到您面前,便是寻常人家,也没有这样专情的夫婿,所以您还是安安心心伺候他吧,不要再想着恭亲王殿下了。您跟在皇上身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其风光无限,一旦失宠,那便是万劫不复!”大宫女苦口婆心的劝解。

赵碧萱木愣愣的,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在榻上只躺了一刻钟,就有乾清宫的内侍来传旨,言及慧怡贵妃触犯宫规,有负圣恩,令其交还凤印,速去慈宁宫领罚。一些列变故发生的太快,令赵碧萱无暇反应。当她终于从巨大的恐惧中挣脱时,人已经跪在慈宁宫的佛堂里。她须寒食寒衣、潜心修佛,未满三月不得出去。现如今已是初秋,白天温暖,晚上却渐渐寒凉,赵碧萱换上粗糙单薄的缁衣,被两名宫女用力按~压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又伤了一次。

她痛呼不已,却无人理会,在佛龛前跪了一会儿,忽然低声哀泣。她像是又回到了曾经的冷宫岁月,被人欺辱,轻视,践踏,那绝对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猛然间意识到,她现在所拥有的无上尊荣与权力,全都来自于晟帝的恩赐。晟帝看重她,她就是高高在上的慧怡贵妃,一旦晟帝厌弃,她依然是那个居住在冷宫~内朝不保夕的小贵人。

她的骄傲是以晟帝的心意为支撑,只要她还是晟帝的妃子,就必须顺从他,否则身上的傲骨会被一一折断。思及此处,赵碧萱才从绝代宠妃的美梦中清醒过来,一面对晟帝添了几分敬畏,一面却更加希望齐瑾瑜能成功上~位。齐瑾瑜绝不会像晟帝那般待她。

因发现赵碧萱有失宠的苗头,其他嫔妃还在观望,太后却压抑不住,每日变着法儿的折腾对方。赵碧萱勾引儿子犯下那等大错,太后生吞活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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