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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台阶,这让压抑了很久的她感到无比惊喜。

“哥哥,你听听我的演奏。”她抬头灿笑。

薛子轩冷漠的瞥她一眼,走到窗边将窗帘全部拉开。

薛瑞及时收起暴怒的表情,勉强扯了扯嘴角,“静依,好好弹给你哥哥听。今天抓紧时间再练几次,明天爸爸陪你去国会大厅彩排。”

“好。”薛静依点头。这段时间,她一直活在周允晟的阴影中,白天看他比赛,晚上就梦见自己变成他穿着燕尾服登台,她几乎化为周允晟的影子,幻想着能拥有本体的才华和荣耀,又加之不断翻看一些移植心脏后性格大变的报道,渐渐迷失了心智,形成一种极为偏执的心态。在周允晟面前,她会展现出影子一般的脆弱和自卑,而周允晟不在的时候,她又会以为自己能取代他。

她早已经踏入周允晟一早为她布置好的陷阱,变得越来越疯癫偏执,这使得她无法正确的判断自己和他人。她活在虚幻中,却认为虚幻才是真实。过去的她,绝不会头脑发热的认为自己能完美弹奏《我的帝国》,并代表华国在那么多元首面前表演。

薛子轩双手插兜,用嘲讽的目光盯着信心满满的父女两。他们疯了。

薛李丹妮推掉工作匆忙赶回来,因为同事告诉她薛瑞已经接受了外交部的邀请,明天就会带薛静依去彩排,他们的乐团负责给薛静依伴奏,到时也要一起去。薛静依要当着各国首脑的面儿演奏《我的帝国》?开什么玩笑!她当时差点晕过去。

当她回到家时,薛静依已经弹奏到第三小节,她盯着曲谱,表情非常认真,这次没有按错一个音符,旋律也很连贯。薛瑞听得摇头晃脑,陶醉不已,在他看来,只要是连贯的钢琴曲就是好的,足以登上国际大舞台。

但薛子轩和薛李丹妮的心情却只能用‘荒谬’二字来形容。

没有忍耐到一曲结束,薛子轩走过去用力压下琴盖。薛静依双手差点被碾断,发出凄厉的惨嚎,眼眶里瞬间充满泪水,用不敢置信又恐惧不安的表情看向他。薛瑞和薛李丹妮从惊骇中回神,连忙走过去将他拉开,质问道,“你干什么要这样伤害你妹妹?疯了?”

“我疯了?是你们疯了才对!这样的水平也想进入国会大厅表演,你们是不是以为别人都是聋子?”他慢条斯理的脱掉手套,冷声开口,“你让开,我给你弹一遍。”

薛静依吓得心脏都在抽痛,连忙捂着红肿的指尖缩进薛李丹妮怀里,眼睛一眨,啪嗒啪嗒掉下许多泪珠。薛李丹妮原本也想责备她异想天开,看见她狼狈可怜的模样,顿时心软了。

薛瑞被儿子连气了两回,早已经不耐烦了,但表演是大事,马虎不得,既然儿子说不行,他留下来听听也无妨,即便他认为女儿的演奏已经非常完美。

薛子轩深吸口气,用力压下琴键。他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当初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努力去理解处于危难中的国人奋起反抗保卫家园的心情,但还是失败了。这是他唯一无法演绎的一首曲目,即便已经练习了五年之久,依然不敢在公开场合演奏。

但他的水平放在那里,再如何也比薛静依高出无数个层次。他的琴音非常坚定,更包含-着一股不屈的力量,再没有鉴赏力的人也能轻易辨别出他和薛静依的不同。他的琴音像石头,能用来叩击人心,薛静依的琴音却像软糖,甜腻有余,坚定不足。但《我的帝国》原本就不是什么浪漫而甜腻的圆舞曲,而是悲壮的嘶吼和呐喊。

如此一来,薛静依之前的表演倒像是一个笑话。

薛李丹妮有感于丈夫的无知,用手机搜索出《我的帝国》的资料,递给他看,无声的摇头叹息。她也用委婉的方式告诉丈夫,女儿不行。

薛瑞不以为然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等儿子弹完,太阳穴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原来弹钢琴不是只要流畅就行的。

薛子轩沉默片刻,将手机摆放在谱架上,淡淡开口,“听出我和薛静依的区别了吗?现在我再让你听听小怡和这首曲子的原作者是怎么弹的。不懂音乐没关系,只要你不是聋子,应该能听出优劣。”

他讽刺的扬了扬嘴角,这才点击播放键。这是列文帝国某位网友自己剪辑的小短片。他把伊万诺夫当年在战壕里演奏的视频跟周允晟在决赛上演奏的视频剪辑在一起,两人各演奏两个小节,一三、二四的交错,合在一起却没有任何违和感。激昂壮烈的琴音将头顶的水晶灯都震得簌簌作响,如果说薛子轩的演奏像石头,这两人的演奏便是血与火、钢铁与熔岩、生命与死亡的交响乐,那种摧枯拉朽的强大力量能把人的耳膜刺穿,灵魂撼动,血液点燃。

在此之前,薛瑞从来没看过周允晟的表演,不知道坐在钢琴前的他竟然是这种状态,仿佛坚不可摧,仿佛无所不能。他走到沙发边坐下,表情慢慢变得扭曲狰狞。

原来这就是列文帝国首脑指明让周允晟表演的原因,他终于知道了。幸好儿子阻止了他,否则让女儿冒冒失失去国会大厅彩排,他还有什么脸在帝都混?连他这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都能听出三种,不,严格来说是四种琴音的不同,更何况别人。

薛静依躲在薛李丹妮怀里,用红肿的双手捂住脸颊,不敢去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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