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竟然真的要带她出城(1 / 2)
阖上眼,刚才与哮喘缠斗后的疲累,早已将虚弱的她征服。躺在床上,她星眸微阖,气息浅弱,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小锦陪在屋里,不敢出去,她怕小姐的身子还没缓过来,她必须在身旁照应着,直至夜深,小锦再也撑不住,终于慢慢睡去。
无论如何,这夜总算静下来了。
天亮之前,屋里不再有紧张与慌乱。
有时,沉默与死寂,也会叫人心安。
融雪。
潮湿晦暗的大地,像地狱一样死寂。
他正在屋内换衣,刚脱衣,马房内蓦地传出一阵躁动,马蹄喷溅、马身用力撞击四壁的沉重闷响,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月行裸身走出屋外。
酷寒的马场,立刻能冻死人。
他站在马场边,面无表情,惨淡的月色,照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浸润他胸前那块渗着血色的蛇纹玉。躁动突然变得更猛烈。他直接朝马房走过去。
马房沉重的木门才刚被推开,就见一匹高大的黑马堵在门后,从鼻孔里用力喷出白气,看似就要冲出马房外,然而黑马一见到月行,却忽然仰天嘶鸣一声,骤然俯跪前蹄,状似臣服……
月行视而不见地越过黑马,直往马房深处走进去。
黑马立即提起蹄,跟随而至,似乎因为极大的恐惧而紧随月行。
马房尽头,有一座半人高的木窗,窗扇上的扣柄已几乎被撞坏。
他拉起扣柄,推开窗门。
月色浸入窗内。
马房后方五十尺外,是成片阴暗的树林。
月行进来后,马房内的躁动停止了。
他站在窗前。
夜,恢复死寂。银色月华浸润他胸前的蛇纹玉,那玉彷佛活的一般,玉体内潜藏一股伏流,搅动着诡谲的血光,从密林内吹来一阵腥风。马房内的牲畜又开始躁动。
月行抬起左臂,按住黑马。
黑马嘶鸣。
马房内的牲畜不再蠢动。
月行上前一步,月光透过窗,直射他合黑的眼眸。
黑沉的眼,在妖诡的银光下,浸出魔性的眼芒,那暗芒氲出紫色诡光,在他沉冷的瞳仁内流转……
窗门关闭。
他转身。
黑马嘶鸣,退了两步。
跨出马房前,他回头看黑马一眼。
如刚进来时那般,黑马对他俯首,俯跪前蹄。
马房内的牲畜们垂下颈子抖颤,无一例外。
他跨出马房。
砰!
两扇沉重的木门,在月行身后自动合上。
天亮不久,织雨就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见到小锦卧在窗边的软榻上,依然沉睡着。
她悄悄下床,穿妥衣裳,披上大氅,然后打开房门,安静地走出房外。
自昨夜起,雪已开始融解,屋外一地湿意,和着雪泥,小径显得十分湿泞。
织雨踏出主屋,两脚踩在湿滑的融雪上,嘴里呵着白气,踏着脚底下滑溜的雪块,吃力地一步步走向马场。
喘着气,她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在力气快要耗尽前,她终于看到不远处的马场,看到刚走出矮屋的他……
「月行!」她呼唤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到是她,略微惊讶。
「怎么这么早—— 」他的话没机会说完。
因为她忽然加快步伐,不顾脚下危险的融雪,朝他直奔而来——
「慢—— 」他喊。
初融的雪块湿滑危险,织雨还未奔到他身边,眼看着就要摔倒……
他迈步过来,千钧一发地接住她。
织雨摔进他的怀抱里。
「急什么?」他俊脸微变。
织雨娇弱地喘息……
他沉眸,拢紧手臂。
臂弯里的人儿瘫在他怀中,像一滩水,纤弱得让人心疼。
「我,」织雨喘着气,白嫩的双颊不自然地嫣红。
「我想,我急着想骑马……」
她吁着气说。
他凝视她颊上的酩红。
「先进屋,喝杯热茶。」他沉声说,低敛的眸底掠过一抹合影。
她点头。
地上既湿且滑,他拥着她走进屋内。
「地上太潮湿,今天不骑马。」他说,倒一杯热茶给她。
「把茶喝下。」
她听话,拿起杯子,浅啜,那杯温热的茶,暖了她冰凉的指尖。
他走到壁炉边,朝炉内扔进一根柴火,火焰登时喷亮,木头劈啪作响焚出香气,屋内也更暖和了一些。
可她还是冻得发抖。
那段吃力的步程,并没有让她的身子暖和多少。
他回头走过来,见她纤细的身子在颤抖,大手一伸,将她拥进怀里。
那温暖的臂弯瞬间热了她的身子,也热了她的心窝。
她叹息。
「月行,我们今天真的不能骑马吗?」她喃喃问他。
「不能。」
「那么,明天可以吗?」她殷殷问。
「看情况。」
「明天,明天我还会来,」抬眸,她幽幽对他说:「我来了,如果不能骑马,你还是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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